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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搂紧了身体越来越冰冷的轻欢,她想,无论如何,都要让师父见一面轻欢。
马车驶到华胥境洞口,云棠微微松口气,摇醒昏睡的轻欢:“轻欢,醒醒,到了。”
轻欢努力睁开双眼,虚弱地撑起上身:“到了……”
“对,师父就在那扇门后面,我扶你出去。”
云棠将轻欢费力地扶起来,虚弱极了的轻欢几乎是把半边身体的重量交给了云棠,迈出半步都非常费劲。
惊浒坐在车头,沉默不语。
云棠艰难地将轻欢扶出马车,恰逢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从华胥境中开门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水,看起来是想要出来倒水的。
云棠忙叫住她:“姑娘!”
少女闻声,身体一顿,好奇地看向云棠和她搀着的轻欢,对这样的组合很有兴趣的样子:“你们……不是昆仑弟子啊。
我叫薄雪,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么?”
“薄雪姑娘,苍旻前辈和师……和南泱尊主是不是在里面?”
“对啊,前几天才回来的,我师父和南泱尊上二位老人家在里头下棋呢,怎么?”
“南泱尊主是我们的师父,我们有事找她,能不能带个话,和我师父说,轻欢来找她了。”
云棠恳切道。
“自然。
……你怀里这位姑娘伤重得很呐,好心劝一句,快些安顿下来医治,否则有性命之忧。”
薄雪有点担忧地看了看轻欢苍白病态的脸,摇摇头,拿着倒完水的盆回了华胥境。
苍旻和南泱正如薄雪所说,和过去许多年一样,喝茶下棋。
南泱脸色不大好,目光看似落在棋盘上,却又好像穿过了棋盘,在看某个虚无的点。
苍旻对南泱偶尔的出神并不介意,只是安静地进行这盘异常缓慢的棋局。
薄雪端着盆子进来,打破了宁静:“南泱尊上,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徒弟。
……哦,对了,叫轻欢。”
轻欢。
南泱手里的黑色棋子毫无预兆地掉到棋盘中,砸乱了棋局,她眼睛睁大。
许久,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什么?”
苍旻捏着白棋扔入竹编的棋筐,开始收拾已乱的棋盘:“阿泱,她来找你了。”
南泱的喉咙动了动,连眨几下眼睛,低下头像想要掩饰什么,也帮着苍旻收拾棋盘。
薄雪歪着头:“尊上,你见不见啊?”
“……不见。
让她回去。”
南泱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哦,好。”
薄雪觉得尊上的状态怪怪的,不只是刚才,这回跟师父来了华胥境后,就一直奇奇怪怪,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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