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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宽坐在乌云踏雪之上打量,只见这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建筑群。
外面耸立这一栋三门牌楼,内里具备此时建筑特色的院落、屋宇彼此勾连,又有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再加上绿化做的也不错,看着便仿佛一风景胜地。
苏铨在一旁含笑解释道:“我大明如今虽不开科举,但却以官学传播儒学,教化百姓”
“京师国子学为天下官学之最,亦是读书人求学之胜地,如今有近两千人在其中学习。”
听着苏铨的话,刘宽隐约记起,后世南京国子监似乎在永乐年间达到极盛,一度拥有九千多名学生。
如今还不到两千人,跟永乐年间相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想到如今科举未开,京师国子学能有这么多学生已然不易。
收回思绪,刘宽问:“国子学的学生是怎么来的?”
苏铨道,“大部分是由地方官学推举过来的,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受恩荫入读。
总体而言,大多是研读儒学经典的年轻俊杰。”
“走吧,我们先进去拜访国子学的几位掌事官员,让他们帮忙召集诸生,如此才方便我们从中招募人才。”
国子学自不是寻常人可随意进出的。
但刘宽等人既是官吏,苏铨更携带有老朱的谕旨,便无人能阻拦。
进入国子学后,苏铨又介绍了下国子学的官吏情况。
大体与后来的国子监相似,有祭酒、司业、学丞各一位,五经博士五人,助教十五人,学正十人,学录七人。
又有典籍、典簿各一人,掌馔二人,教授若干位。
最后还有一位在国子学挂名的衍圣公——这位大抵只在国子学有与儒家相关的重大典礼时才会过来,充当偶像(木偶雕像之意)。
现任的国子学祭酒、司业,都是今年三月任命的,一个是致仕的原刑部尚书李敬,另一个则是原礼部侍郎刘崧。
学丞却是已任职数年,名叫冯谅。
刘宽、苏铨一行人阵仗不小,刚一进入国子学,便有人通传,故而不久后,刘宽便在国子学的“办公大院”
内见到了这三位官员。
只见李敬、刘崧都是须发花白的老者,看着倒是还精神。
冯谅则是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
国子学祭酒乃从四品官员,故李敬等苏铨、刘宽等人行礼之后还了礼,才语调缓慢地问:“不知苏郎中来国子监有何公干?”
苏铨似乎对谁都是一脸和煦的笑容。
闻言道,“是这样的,工部科技司新设,需要一批年轻才俊打下手。”
“而若论年轻才俊,我大明自是以国子学最多,故本官便向陛下讨要了旨意,来此招募,还望祭酒协助办事。”
说完,拿出谕旨给李敬看。
这谕旨是给科技司的,所以李敬等并不用接旨,只需知道朱元璋确实让有司配合行事就可以了。
学子们入读国子学,本就是为了入仕。
如今科举不开,国子学也确有举荐人才的责任。
于是,李敬看过谕旨后便交还给苏铨,问:“科技司准备招募几人?又预备任命何职?”
闻言,刘宽不禁与苏铨对视了眼,心中都浮现同一个想法:这位祭酒一下就问到了关键啊。
苏铨轻咳了声,道:“是这样,我们预备招募十几人,让他们先从书吏做起···”
“荒唐!”
苏铨话未说完,便被司业刘崧打断了。
只见这位老者直瞪着苏铨、刘宽,花白胡须颤抖着,怒喷道:“我国子学诸生皆国之栋梁,怎可为卑贱胥吏?你还要一次招走十几人,岂非故意来作践我国子学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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