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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9页）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场面竟然有些温馨。

nbsp;nbsp;nbsp;nbsp;如果忽略陈豫景额头的纱布。

nbsp;nbsp;nbsp;nbsp;——不过应该是正点。

nbsp;nbsp;nbsp;nbsp;一刻前，副行长的解任通知已经全行通报。

nbsp;nbsp;nbsp;nbsp;说不上有多面生，瞧着像是爸爸的旧部，梁以曦心下了然，对陈豫景说：“那我先走了。”

nbsp;nbsp;nbsp;nbsp;她还想叮嘱他按时吃药，检查情况及时汇报什么的，但碍于外人在，话也没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见她忧心忡忡、欲言又止，陈豫景笑着说：“吃完再走。

来得及。”

nbsp;nbsp;nbsp;nbsp;一旁，苏瑶好笑，觉得这只苹果在陈豫景眼里功劳也蛮大的，留得住梁以曦。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下楼送梁以曦的时候，周义程还有点犹豫要不要跟着一块去，但很快，他就不犹豫了，因为他们行长出门就搂上了他女朋友的腰——尽管现任汇富银行行长有女朋友的情况大家多少清楚，但真亲眼见了，估计还是会和周义程一样，站在原地愣上几秒。

nbsp;nbsp;nbsp;nbsp;行长肯定是初恋——身为过来人且已婚有女的周义程默默道。

nbsp;nbsp;nbsp;nbsp;这年头，不多见了。

周义程又想。

nbsp;nbsp;nbsp;nbsp;他这么寻思着八卦，这趟过来顶的一脑门的官司都被岔开了。

nbsp;nbsp;nbsp;nbsp;以至陈豫景进门问他高速项目查得怎么样，周义程罕见卡了几秒壳。

nbsp;nbsp;nbsp;nbsp;所幸陈豫景想了整晚，找他来也是有事同他商量，便接着道：“先等检察院那边出结果。”

nbsp;nbsp;nbsp;nbsp;担保项目的纰漏已经交上去，虽然不是他们料想的方式，牵涉的人也换成了辛建科，不过至少算一桩案子。

nbsp;nbsp;nbsp;nbsp;昨天饭桌上，换下庄绪原最直接的考虑，就是为了日后的调查不再出现今日这样被人稀里糊涂搅浑水的状况。

nbsp;nbsp;nbsp;nbsp;目前最要紧的，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继续查高速项目。

nbsp;nbsp;nbsp;nbsp;“结果出来，农商行的关闭文件也会跟着下来，到时候你拿过去。”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看向周义程。

nbsp;nbsp;nbsp;nbsp;一个担保项目就是因为缺少正式文件，查得磕磕绊绊，到头来杯水车薪。

nbsp;nbsp;nbsp;nbsp;周义程皱眉：“真的会下文件吗？”

nbsp;nbsp;nbsp;nbsp;明面上已经拖了四年，相比陈豫景的笃定，他还是不确定农商行会真的关闭。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走到窗边，语气很淡：“会下。”

nbsp;nbsp;nbsp;nbsp;入夏前的雨水要酝酿一整天。

午后才有阴云的迹象，但也十分稀薄。

nbsp;nbsp;nbsp;nbsp;津州又是偏干的气候，偶尔风大了，雨汽也会被吹到后半夜。

但终归是会下的。

nbsp;nbsp;nbsp;nbsp;何耀方将后续的事全部交代给庄绪原，求的就是一个稳妥——无论关还是查。

nbsp;nbsp;nbsp;nbsp;事已至此，他也有所顾忌。

农商行处在风口浪尖已经太久。

夜长梦多。

何耀方是不会让自己在这样的阴沟里翻船的。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他再怎么顾忌，这个时候，也没真的顾忌到陈豫景身上。

nbsp;nbsp;nbsp;nbsp;不过陈豫景觉得，时间早晚罢了——

nbsp;nbsp;nbsp;nbsp;等何耀方真正察觉，是死是活、满盘皆输还是一局胜负，就真的见分晓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信息差的节骨眼，就需要一记兵行险招。

nbsp;nbsp;nbsp;nbsp;周义程点头，十分清楚：“关闭通知一到汇富，我就去调高速项目的文件。”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推开窗户，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