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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你必须得回来。”
江亦深说完,还是没忍住问,“你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出于怎样微妙的心理,一问之下,戚林发现自己也并不想讲他下半年的生活。
他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江亦深的心情,那是一种很难以描述的要强,也掺杂着一些故作体面的矜持。
没人想把自己不算顺遂的生活解剖给前任看,即便戚林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合租是不顺遂的范畴,可失衡的心态就是这样,只要没有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哪怕是平凡又普通的日子,也不想拿到人前来说。
九月的分手像一道休止符,截断了他们的生活,此后遇到的事、碰见的人,都蒙上一层“新生活”
的标签,把新生活讲给旧人听,总有一种像是重新接纳了对方的隐晦暧昧。
他们都对这样的暧昧避之不及,好像不再靠近就不会再受伤。
见戚林半天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收拾行李,江亦深也没有继续询问,他知晓这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也能够感同身受相似的回避。
支付了高昂的改签费,航班在晚上六点钟,现在出发到机场有些早,但在屋里呆着总是如芒在背,戚林宁愿去机场枯等。
只去一晚上,戚林收拾了一个背包,将证件都贴身装好,站在门口,面对着大门面壁了足足一分钟,才下定决心转过身。
逃也逃不过,该亲还得亲。
江亦深就靠在对面的墙上,抱着胳膊看他。
他们相顾无言,戚林与他对视几秒便低下头,手指摩挲着裤子口袋,无意识地勾着口袋里身份证的边角。
他不说话,江亦深也不说话。
沉默横亘在小屋里,甚至能听到冰箱启动又冷却的声音,戚林发觉自己的心跳鼓噪如雷,又怎么样也压抑不下去,就连呼吸声都被衬得很沉。
对面的江亦深忽然动了一下,他条件反射般抬起眼,想向后退,脚后跟挨到地毯,又生生停住。
“那要不算了。”
江亦深看着他,“明天循环一次,赶上之前的航班,还能省几百块改签费。”
戚林预想了一下,恐怕他会一整晚都想着他们明天要接吻的事情,还不如早亲完早结束。
在被迫和前男友接吻这件事面前,几百块改签费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要亲多久?”
“这还有时间限制吗?”
江亦深挑了下眉毛。
“我怎么知道?昨天是你亲的。”
戚林说。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有没有时间限制,他只是在绞尽脑汁想出一些对话,以驱散尴尬和局促。
江亦深又走近了一些:“我不记得了,我昨天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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