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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
“……”
轻欢静静看着南泱,等着她继续说。
“我只知道你这样和我亲昵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所以也同样这般对你。”
南泱顿了顿,抬眼定定看向轻欢的眼睛,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恳求:“别生我的气,好么?”
空气中一时寂静,耳边只听见遥远的天边传来隐约滚滚雷声,和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落地声音。
轻欢看着南泱此刻难得柔软的目光,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人就是如此矛盾的动物,明明上一秒还猜疑着,下一秒却又因为眼前这人的示软而烟消云散。
可无论如何,都是因为在意她。
“你只要康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轻欢浅笑着抬手捏了捏南泱的脸,“师父,我的喜怒,都与你相关;小时候开心,是因为糖是你给的,雪人是你陪我堆的,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凭一颗糖或者一个雪人使我开心。
现在虽然杂事纷乱,你却只需知道,我纵是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这些事与你有关。
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你康健、平安,于我来说,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
“……”
“师父,下山后,你瘦了些,脸色也越发苍白。”
轻欢的手停留在南泱的侧脸,目光温软得似要碎掉,最好碎成粉末,再化成一滩水,好让南泱在她眼中不能碰触到一点点棱角,“明明都按照书上写的菜谱做了,一日三餐都看着你吃了,怎么会不长肉呢?”
南泱静静地看着轻欢的眼睛,许久,垂下头,耳廓微红。
许多事情,对于共同生活了许久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必要明说的。
她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
这么多年,足以拥有许多默契。
正如一些敏感和顾虑,都是因为太在意。
但总归是彼此在意的,所以所有的事都不是坏事。
“……”
南泱不知该答些什么,只是将裹着纱布的右手握得越来越紧,紧得恨不得将手骨握碎。
她十分想像轻欢一样热切地回应,说些好听的关怀的话。
脑中却有个声音说道:不可以,不可以,你没有时间了。
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
“师父,睡吧,你很累了。”
轻欢整了整衣衫,躺回床上,低声呢喃一句:“好梦。”
南泱挨着轻欢侧躺下来,环住她的腰,脸恰好搁在轻欢脖颈处。
因为平躺缘故,轻欢脖间的晶红流玉滑在一边,刻有字的那一面正好贴近南泱的眼睛。
流玉上十个娟秀干净的字在南泱眼中无限放大。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南泱盯着流玉看了许久许久,她本身真的很累了,但她不想睡,不能睡。
她一直盯着流玉上的字看,直看到浅褐色的眼珠周围散了一圈血丝,直看到窗外天边的滚雷声都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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