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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夜晚的泰安区一点也不逊色于市中心。
作为京市历史最悠久的街心,这片看似平淡的胡同大院拥有着数量最大的独栋院落,不知哪个转角处就能遇到以前的老干部或酣嬉淋漓的高干子弟。
nbsp;nbsp;nbsp;nbsp;霓虹灯像银色的宾利车窗照亮,隐约勾勒出曲邬桐清冷婉丽的面容,她此时双手交叠,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nbsp;nbsp;nbsp;nbsp;驾驶座的男人朝后座望了一眼,安慰她。
nbsp;nbsp;nbsp;nbsp;“还有十分钟就到演奏厅。”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送我过来,时泽。”
这样突发的时刻,曲邬桐也没有心情再寒暄,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到下个路口就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跑过去。”
nbsp;nbsp;nbsp;nbsp;“不着急那两步路。”
时泽拒绝了曲邬桐的请求,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经纪人现在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陈帆的那通电话,曲邬桐就感到头疼。
nbsp;nbsp;nbsp;nbsp;从接通电话时陈帆支支吾吾的语气,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nbsp;nbsp;nbsp;nbsp;果不其然,他说今晚只是提前一天去检查独奏会的场地,谁知用主办方的门卡却刷不进演奏厅的大门,问保安一问三不知,打电话给先前的主办方对接人也始终处于忙线状态。
nbsp;nbsp;nbsp;nbsp;这情况他干了十几年艺术经纪也着实没处理过,提前一月检查排练的时候还都好好的,偏偏离演出开始还有五天,演奏者经纪人突然连门都进不了。
nbsp;nbsp;nbsp;nbsp;唯一的可能只能是——
nbsp;nbsp;nbsp;nbsp;即将到来的演出,不是曲邬桐的那场。
nbsp;nbsp;nbsp;nbsp;连陈帆都觉得棘手的情况,曲邬桐自知过去一时也解决不了什么,但总比干等着好。
nbsp;nbsp;nbsp;nbsp;她从不是习惯坐以待毙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从一开始掩饰不住的慌张到现在迅速处理信息后的镇静,她的接受和应对能力都远远超越时泽对她初始的衡量。
nbsp;nbsp;nbsp;nbsp;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曲邬桐的眉眼。
nbsp;nbsp;nbsp;nbsp;从漂亮的额头、直挺的鼻,再到那两片抿起的透着晶亮的唇瓣。
nbsp;nbsp;nbsp;nbsp;原来尚云宁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
nbsp;nbsp;nbsp;nbsp;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时泽见曲邬桐没有心情说,自然也不会多嘴再问,将车停在了临艺演奏厅的马路对面。
nbsp;nbsp;nbsp;nbsp;曲邬桐一下车,就望见陈帆蹲在大门口昏昏欲睡的场景,不觉心里一酸,跨过马路对面也坐在了楼梯旁。
nbsp;nbsp;nbsp;nbsp;“那人还是没回消息吗?”
nbsp;nbsp;nbsp;nbsp;“你来啦,”
陈帆虚弱地朝她笑,看起来挺累的,“给那孙子打了百八十个电话,硬是一个没接,刚托人关系给临艺的老板发了信息,被搪塞说在应酬,要晚点过来,要我在这儿先等着。”
nbsp;nbsp;nbsp;nbsp;这几个月和陈帆对接的是临艺的艺术总监,叫李洪。
一个星期前的对话还是一切照常,这几天开始就常常不回消息,陈帆觉得不对劲,才会提前一天来检查场地。
nbsp;nbsp;nbsp;nbsp;曲邬桐本就是新人,当时预约到临艺的独奏厅一半是靠老师的名头,一半就是陈帆的人脉。
艺术总监不接电话,老板又不可能为了个新人抛下应酬过来,这下真成了两难的局面。
nbsp;nbsp;nbsp;nbsp;街道风声渐长,醉汉的呼喊声与会友的嬉笑打闹声一同裹挟着凛冽的寒风砸向曲邬桐的耳廓。
nbsp;nbsp;nbsp;nbsp;她紧了紧外面的风衣,只觉得这风灌过喉咙吹进了心里似的。
nbsp;nbsp;nbsp;nbsp;陪陈帆等了会儿,见人还没来,曲邬桐抿了抿唇,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帆哥,你先去睡觉吧。”
nbsp;nbsp;nbsp;nbsp;陈帆:“啊?我怎么留你个女孩子在外面等”
nbsp;nbsp;nbsp;nbsp;“我没事,你看着挺累的,先回去吧。”
nbsp;nbsp;nbsp;nbsp;陈帆急了:“曲邬桐,我跟你说,这可不是件小事!”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我会等到他来。”
nbsp;nbsp;nbsp;nbsp;陈帆听着曲邬桐一声比一声坚决的语气,一下失了气势。
nbsp;nbsp;nbsp;nbsp;他今天的确挺累的,白天和那群公子哥应酬,晚上又碰到这样的糟心事,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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