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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头来我剩下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连父亲都没有了……”
情绪太过激动,朱骋重重捶着身下床板,又用力抓了抓发顶。
此刻,最适合问话。
单慎忙问道:“四老爷知道那儿子是李汨的?他生母是谁?”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够是个笑话了,”
朱骋哈哈一笑,很是凄惨样子,“得了阿绽之后,我有一回喝多了跟人打起来,伤着了。
大夫说了,男人嘛还能当个男人,但也没可能再当爹了。
我就这么一个空壳花架子,那臭婆娘能替我生个什么儿子!
那儿子是死太监抱回来让好好养着的,我后来问他,他说是李汨的种,生母不详。”
“那王内侍如今在哪里?”
单慎又问。
“我不晓得,”
朱骋说完,见单慎皱眉,他又补了一句,“真不晓得,我连那等私事都告诉你了,我还会替那断子绝孙的东西隐瞒?”
单慎干巴巴笑了笑。
骂人就骂人,朱骋怎么还把他自己骂在里头?想是这么想,讲当然不能讲。
朱骋好不容易肯交代问题了,万一把他惹毛了再当个锯嘴葫芦,那就麻烦了。
“那您原先怎么与他联系?”
单慎问道。
“前几年,他在城南樱桃胡同有间屋子,从去年年初起,他就不住那儿了,”
朱骋道,“他没有吐露自己的行踪,就来了两次六果胡同。”
“你们都沟通些什么?李汨的事情?”
朱骋摇了摇头:“我就是个跑腿的,具体事宜,他与我父亲靠书信交流,反正看完就烧。
我只晓得,那太监很关心朝堂变化。
今年初,他来六果胡同露了个脸,看了孩子状况,又问了些琐事。
夏天时再来,就让我找人买老实巷。
买就买呗,我找了李元发他们,结果没有竞争过荆大饱。
单大人,你听听这事儿,那死太监信任我吗?他要信得过我,他早点把金砖的事儿说了,春天老实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时候,把地一挖不就成了?再迟些也行,我再砸点银钱也得把老实巷买下来,巷子在我手里,李元发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死太监愣是不说,直到荆大饱按手印了才说金砖,我能怎么办?不就弄成这么个结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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