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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兰花树下仓促一吻,让秦岚之记忆深刻。
风里隐约有泥土和花枝的芬芳,路边不知什么品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带了点微妙的甘甜。
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从唇上离开时,秦岚之甚至还没感觉出对方嘴唇的温度,下意识伸手想将人揽回来,谢喻兰却已运起‘燕子抄’,风一样的从眼前消失了。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错觉,是一场落于花香里的梦。
那之后,谢喻兰离开了客栈,躲了秦岚之整整三天。
秦岚之简直哭笑不得,他让暗卫一直盯着谢喻兰,对方在哪儿他一清二楚,只是他认为谢喻兰害羞,不想逼迫,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第四日,谢喻兰让暗卫送回来几朵白玉兰花苞,尚未开花的玉兰,叶片一层盖着一层,含羞带怯似的,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上头还沾着露水,想来是谢三公子大清早去摘的。
一想到年轻男人戴着兰花面具,躲在庄园里偷花,清晨日光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水雾般柔和的边,那白皙手指拈花,一手捞起衣摆,走在庄园小路上……堂堂秦教主就忍不住地感到心痒难耐,坐立不安,想亲手牵了心上人,一同披着露水走过小道,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接个绵长的吻,然后一起拿着花回家。
这么想着,秦教主就愈发坐不住了,他背着手来回踱步,问一旁的老六:“他还要躲我几日?”
老六:“……”
那我咋知道啊?
秦教主嫌弃地看他一眼,又去看老七。
老七成婚多年,还有两个孩子,被教主这般殷切盯着,背上起了层白毛汗,不敢肯定地道:“谢三公子脸薄,但既然能送来玉兰花,想来也是思念教主的。
他若是不肯见您……不如您去见他?”
秦教主唔了一声,小月儿兴致勃勃地举手:“我听人说,采兰赠芍是表示相爱的意思!
既然谢公子送了玉兰来,不如教主也送他芍药如何?”
老七笑了,揉了下小姑娘的头:“此兰非彼兰。”
小月儿:“?”
老七道:“这是白玉兰,你说的那个兰,是兰花。
你看,教主的面具上就绘着兰花,不是玉兰花。”
小月儿:“……”
倒是不太懂这个。
老六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家兄弟:“难得难得,我们万壑宫居然还有个读书人。”
老七:“……”
秦岚之早没听他们胡言乱语了,别的不说,他是真的想见谢喻兰了。
他下了决定,转而严肃道:“传消息回去,把我寝殿的名字改了。”
老六老七一惊,万壑宫建立多年,寝殿“静岚殿”
是秦岚之他爹,也就是上任教主定下来的,轻易不敢更改,此时二人面面相觑,不由低声问:“教主想改成什么?”
“宫里有些长老恐怕不愿意……”
“双兰殿。”
秦岚之勾着嘴角,仿佛这个名字他早已想了无数回,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以后就叫双兰殿。”
往事一闪而过,不过一瞬,烛火噼啪作响,惊醒了客栈房间里的二人。
秦岚之伸手,抚过谢喻兰缠着纱布的双眼,还没说话,外头老六压低声音道:“教主,姓蒋的住进对面客栈了。”
秦岚之脸色一沉,目光还专注地看着谢喻兰,语气已冷了几分:“看好他,敢上门就格杀勿论。”
“是!”
“不要让人来打扰,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谢喻兰动了动嘴唇,轻声道:“阿之?是你吗?”
秦岚之微微蹲下,握住了谢喻兰的手,脑袋枕在了对方膝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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