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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李树的小兄弟打了个嗝,“嗝…终于舒服了。”
陈琅身上的瀑布滴落到地上的张双脸上,地上的人迷迷糊糊的擦脸,呓语道:“唔…什么东西,这洗面奶怎么这么味儿啊……”
陈琅看着他们再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呕,yue——”
他干呕了一阵,忍着身上那一道温热的感觉僵着身体往浴室走去,换了一身睡衣扔在地上,然后气冲冲的把这两个喝醉了来他家撒泼的傻逼往瓷砖上一扔,打开浴头对着他们一顿狂喷。
张双给水呛了一下,被他喷醒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一声“卧槽”
脱口而出。
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以后自己去跳河了。
差点在陆地上淹死。
张双赶忙爬起来,“别喷了,哥,哥!醒了醒了,别喷了。”
陈琅冷着脸关掉浴头开关,只见李树一遍洗礼过后蜷缩在马桶旁边睡得很安详,发出跟张双睡着时如出一辙的猪鼾声。
“好小子,”
陈琅脸色沉沉:“喝醉了来我这儿撒野。”
张双又抹了一把脸,理亏:“真抱歉哥,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这儿来了,可能是李树把我带过来的。”
他附身把李树扶起来,然而李树却抱着马桶说梦话不肯撒手,痴痴的呓语:“妈……妈,别抛下我,妈妈再爱我一次吧呜呜呜。”
张双使出吃奶的力气,李树这个还醉着的人却比他力气大,一副誓死要跟马桶海枯石烂的架势。
张双终于放弃他瘫坐在地上直喘气,陈琅冷眼瞧了半晌,“算了,你们今晚就留在这儿宿一晚吧,你去把客厅打扫了。”
“好。”
张双耷拉着脑袋,爬起来拿扫帚。
陈琅就坐在桌子旁边喝水,看张双打扫客厅卫生。
这俩人是同原主一个福利院里出来的,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有来往,关系不错,他们跟原主一样做的也是一些小本生意,基本上都没上过什么学,早年也不懂得趁年轻去学一门技术,现在过得都很一般,没啥远大抱负,不过张双自己开了家小卖部,在他们里面还算混得好的。
次卧的杂物早就被陈琅弄走了,那里有一张床,陈琅给铺上两张垫子,跟张双一起抬死猪一样的李树扔上床。
醉死的人都特别重,加上李树的呼噜声让人恼火,陈琅把人往床上一扔,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坐椅子上,拿眼睛睨他。
张双擦擦汗,看了李树一眼:“这玩意儿忒沉,”
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对了,好几天没见过你了,叫你也不出来,最近都在出租屋里蜷着?”
陈琅啧了一声,“忙着赚钱交房租,没空出去,”
他觉得热,随手折起桌上的一叠传单,用来扇了一下风:“以后喝酒也别叫我出去了,身体不行,喝不了酒。”
“你也有被生活摧残的一天。”
张双咕噜噜灌水。
“一直都在被生活催残好吗?”
陈琅继续摇着风,妄图凉快点儿,天热了也没舍得开空调,怕自己赚不够下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咱们几个哪一天不是为了生计发愁的?”
张双打量完毕,叹了一声,“生活改变了你许多。”
陈琅轻哼一声,“你也是。”
两个基层劳动人民对视半晌,双双挪开眼睛,陈琅忽然道:“对了双儿,我记得你是住西边儿那个菜市场附近的吧?”
张双咂咂嘴,把空瓶子放进陈琅客厅那个蛇皮袋里,“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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