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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nbsp;nbsp;nbsp;nbsp;左月生抹了一把磕头磕出来的满脸泥巴。

nbsp;nbsp;nbsp;nbsp;“让你们熬了一百年，是山海阁愧对鱬城！”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顿。

nbsp;nbsp;nbsp;nbsp;“父债子还，我爹做错的事，我做儿子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左月生举起手，三指并拢，胖乎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郑重到近乎肃穆的神色，“我发誓，终我一生，必问询空桑，必彻查太虞。”

nbsp;nbsp;nbsp;nbsp;他几乎是用吼着发出誓言。

nbsp;nbsp;nbsp;nbsp;“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烈火灼魂，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nbsp;nbsp;nbsp;nbsp;大雨滂沱，他的毒誓回荡在旷野之上。

nbsp;nbsp;nbsp;nbsp;老人久久地望着他，左月生笔直地和他对望，渐渐地，老人木然的神情出现了裂缝，最后他重重磕在地面，放声大悲。

nbsp;nbsp;nbsp;nbsp;“仙长啊！

鱬城、鱬城苦啊——”

“一百年了啊！

！”

nbsp;nbsp;nbsp;nbsp;一百年了啊。

nbsp;nbsp;nbsp;nbsp;他们瞒着子颜也曾多少次上书山海阁，血书泪书，一封复一封，石沉大海。

nbsp;nbsp;nbsp;nbsp;他们恨啊。

nbsp;nbsp;nbsp;nbsp;恨百氏，也恨山海阁。

nbsp;nbsp;nbsp;nbsp;城与仙门契，结契两相生。

nbsp;nbsp;nbsp;nbsp;一百年前，鱬城百万凡人敢对太虞氏愤然起兵，因为他们是清洲的城，是山海阁下的城。

举城皆亡也不要紧，他们总是相信仙门能替他们讨回公道的。

仙门就是芸芸众生的日月啊！

就是百万城池的四时之风啊！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连仙门都忘了，连仙门都不能给他们一个公道了。

他们日复一日地苦熬，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么？

nbsp;nbsp;nbsp;nbsp;难道黎民真就如蝼蚁，真就因微小而该死得悄无声息吗？

nbsp;nbsp;nbsp;nbsp;当初签下契约，说要庇护黎民的仙人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期我以日月，日月不至，我之奈何！

nbsp;nbsp;nbsp;nbsp;期我以四风，四风不至，我之奈何！

nbsp;nbsp;nbsp;nbsp;“仙人啊——”

nbsp;nbsp;nbsp;nbsp;“鱬城苦啊！”

nbsp;nbsp;nbsp;nbsp;老人哭嚎如稚子。

nbsp;nbsp;nbsp;nbsp;“一百年了，”

左月生慢慢地站起来，“我爹不查……”

nbsp;nbsp;nbsp;nbsp;“我来查！”

nbsp;nbsp;nbsp;nbsp;在他站起来的瞬间，陆净觉得他变了。

nbsp;nbsp;nbsp;nbsp;跪下去的，是左月生。

nbsp;nbsp;nbsp;nbsp;站起来却已经是山海阁少阁主了。

nbsp;nbsp;nbsp;nbsp;他肥胖得近乎有些可笑的背影忽然就如怒目金刚一般顶天立地，他像个真正的少阁主一样，一个人正面所有迟疑的、犹豫不信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寸步不退。

nbsp;nbsp;nbsp;nbsp;“我是陆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