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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菱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一个,“挺好的,家里人少,省的被念叨。”
“您被念叨了?”
谢霜辰笑道,“嫌麻烦就回北京,天高皇帝远,管他呢。”
叶菱说:“谁像你一样心大。”
这话他是说谢霜辰,没想到真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他随父母出门拜年,一路上免不了聊别人家常,总之就是谁家女儿进了大国企,谁家儿子年薪多少多少,再看看自家这个,抱着金饭碗,可非得去街上要饭。
这句话是叶父嘲讽叶菱的,叶菱听了不乐意,问道:“怎么是要饭?”
叶父说:“老辈子你们这个不就是跟要饭的一样满大街转悠么?”
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在旧社会,穷人才做艺,很多时候都是撂地演出。
北京的天桥,天津的三不管,都是云集四方艺人。
但这两地还有一些区别,北京多达官贵人,去逛天桥玩一玩不会失身份,天津不同,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去那里的。
因为生于底层市井,相声表演中诸如《莲花落》《三节拜花巷》等,据传都是源自于民间乞讨。
只不过后来有了剧场,艺人不需要站在大街上招揽生意,所以有些东西就不再唱了。
叶菱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么看待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心中愤愤不平,又觉得没劲透了,叶母见状,忙说:“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好?怎么说要饭的?”
叶父说:“还不是他自己找损?”
叶菱走着走着就不动了,父母往前走了几步,叶母回头:“你傻站着干嘛?”
“我不去了。”
叶菱回答。
叶母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
我回北京了!”
叶菱坚定地说。
叶父气道:“你脑子被门掩了?回什么北京?”
叶菱说:“回北京要饭!”
他说完转身就跑了,也不管父母是怎么样震惊气愤地在背后呼天喊地。
他只觉得畅快,奔跑时冷风灌进了衣服里也不觉得刺骨。
他只是看上去安静听话,可主意比谁都正。
他心里有一只向往自由的野兽,没有人可以阻拦。
大年初一的早上,去往北京的京津高铁都没什么人。
叶菱没行李,到了火车站直接买票上车,上车前给谢霜辰打了个电话。
谢霜辰刚起来,脑子还没清楚呢,见是叶菱,接了就说:“叶老师过年好。”
“我回北京了。”
叶菱说。
“啊?”
谢霜辰纳闷儿,“您回北京干吗?”
“不想跟家呆着了。”
叶菱说,“你出门前把门卡给我留楼下,我没带着。”
“嗨,留什么留。”
谢霜辰说,“我上南站接您去吧。”
过年期间的北京就是个空城,谢霜辰停好车立刻去出站口等叶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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