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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持工作犬证件可以乘坐高铁,但考虑到米那米耳朵上还有伤,也不想让他一路待在航空箱里,范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开车前往王宏明家。
王宏明大学直招入伍,今年也不过21岁。
他的老家不在地震的T城也不是H市,坐高铁过去要一个半小时,开车用不上四个小时。
这个路程对人类来说算是方便,可如果日后德龙真的被王宏明家人收养,米那米想再跟他见面就难如登天了。
盯着窗外默默记下沿途的风景,米那米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
王宏明父母双职工,还没到退休年龄,结婚时恰巧赶在房价疯涨前。
小两口靠贷款买下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
三室一厅,大房间夫妻二人住,小房间是王宏明的卧室,剩下那间从玩具房变成书房。
家庭条件跟普通老百姓一样,不能说富里冒油但也不愁吃、不愁穿。
贷款早就还完,除了房子,俩人手里还握着百八十万存款给独子娶儿媳妇儿用的。
范东带着米那米上门时,正好遇到五楼邻居出门。
明明是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双方打个照面侧身的那一刹那,米那米听到对方一声叹息和低语的“节哀。”
六层高的板楼,王宏明家住顶层。
他的事,周围邻居全都知晓。
一手牵着米那米,另一只手拿了一束鲜花,范东轻轻叩响了王宏明的家。
距离‘12.19’地震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王宏明家里依旧坐着亲朋。
来开门的是位中年妇女,范东开始以为她就是王宏明的妈妈,直到被引进屋看见了坐在大厅沙发上被几个人围着的女人。
按王宏明的年龄推算,王宏明妈妈也就四十多岁。
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可她一头灰白的头发却像是刚刚凋零过。
牵着米那米的范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孩儿扔下换台的遥控就冲米那米扑了过去。
“大狗!”
范东将米那米往身后一挡,沉声道:“别碰,他咬人。”
沙发上的一女人闻言这才赶紧拉住男孩儿:“怎么回事儿,祭拜人还领条狗。”
范东:“抱歉,我之前来过电话,我是…”
一瞬间,失魂落魄的人像是重新注入生机,王宏明妈妈猛地起身。
“是宏明队里的曲医生吧。”
范东顿了一下,点头说:“对。”
站在他腿后的米那米不解地探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就像不明白刚才那个邻居怎么知道他们是来看望王宏明的。
“去卧室说,我们去卧室说吧。”
王宏明妈妈引着范东进了北卧室。
之前进门时,那个中年女人说不用换鞋,米那米也就跟着没擦脚。
但看见卧室门口放着两双拖鞋,范东主动换上还从米那米制服口袋里拿出湿巾帮他把脚擦干净。
北卧室一看就是王宏明的,除了布局成大男孩儿的房间,还有柜子上摆放的照片和青烟袅袅的香炉。
祭香不断,念怀逝者。
米那米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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