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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暇玉……无暇美玉……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苒离他最近,听他嘴里念念叨叨,便瞥向敬仁和敬信,那意思是你们知道大人在说什么吗?吴敬仁早骇出一身冷汗,听他念叨自己女儿的名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好装作听不懂,端起半杯酒,咬着杯沿,战战兢兢的看穆锦麟。
“吴太医,我听说迟代山的孙子身体不大好,没几天活头了,你把女儿嫁给这种人,是怎么想的?”
穆锦麟漫不经心的问。
“这……其实小女身体也不大好,稍受惊吓就会大病几日。
我这个做父亲的,历来不敢深说,养成了刁蛮的性格……所以许配给迟公子,或许是我们吴家对不住人家。”
“是吗?可那天她见了那阵仗,依旧能应答如流,我可看不出半点羸弱来。”
“穆大人一身正气,小侄女当然不怕了。”
吴敬信赶紧岔开话题,端起酒杯:“来,穆大人喝酒……”
穆锦麟推开他的酒杯,对吴敬仁道:“你把好端端个女儿嫁给短命鬼,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吴敬仁尴尬的说:“穆大人说的是,只是婚约早在五年前就定了……”
李苒在旁边笑道:“哈哈,大人今个说不说公事,果然不说公事,偏挑人家的私事过问……”
干笑了两声,被酒水醉倒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穆大人是个天塌了都不管的人,除了他自己,什么时候关心过旁人的幸福。
便立即懂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吴敬仁身边,拍了怕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咱家大人这么关心你的女儿,你该知点趣,就把婚约消了罢,另寻个好丈夫疼她。”
☆、深夜拜访
话说的如此明白了,可吴敬仁仍然不想听懂:“李校尉说的有道理,是该为女儿选门好亲事。
可是太医院同僚中有儿子孙儿的,只有迟院使的孙子年龄合适。”
李苒道:“怎么,就打算在太医院一棵树上吊死了?”
吴敬信眼看事态失控,朝那几个歌姬使了个眼色,莺莺燕燕们立即放下琴具,笑盈盈过来斟酒,有个眼尖的,拉过李苒劝酒。
他是个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步子的人,立即笑嘻嘻的等着那歌姬给他斟酒。
这时就听穆锦麟冷笑一声:“真是个不识趣的老东西!”
筷子一甩,起身就走。
李苒惊的嘴巴微张,当即瞪了吴敬仁一眼,道了声:“不识趣”
也急急的跟上了穆锦麟的步子。
坐在屋内的吴家兄弟,就听一行人将楼梯板踩的咣咣响,不多时便彻底安静了。
傻愣愣坐在椅上的吴敬仁,侧头看了眼弟弟:“该怎么办?”
暇玉是哥哥的女儿,吴敬信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献出侄女给禽兽这种话。
吴敬仁呵呵傻笑了两声,突然起身,朝楼下奔去,到了酒楼前,正见穆锦麟准备蹬马离开,忙上前拽住马缰,大声说:“定是这里的酒菜不合大人胃口,如果大人没尽兴,不如到我宅上继续畅饮。”
穆锦麟仰着下巴,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你有心,那好吧。”
然后对身后的随从们道:“你们可以先回卫所了。
李苒,你跟我一起去。”
李苒乐呵呵的应道:“是。”
这时吴敬信打楼上下来,听到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既然大哥允许了,他这个做弟弟的只能奉上笑脸,欢迎穆锦麟夜入吴家大宅。
夜已深,吴家都准备休息了,突然听说吴敬仁和吴敬信兄弟把锦衣卫同知穆锦麟这个时候弄到家里来了,全家上下立刻重新穿衣戴帽,在大厅站好,拜见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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