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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烬并不相信“无碍”
之说,他看向沉陵,细察之下才发现对方面色泛白,额间覆着虚汗。
“区区几只妖,弄得这么狼狈,真是没用。”
朔烬神情纠结了一瞬,运起妖力为他驱毒。
他眉头紧蹙,眼神称不上和善,透露出几许烦透了的意味。
他探入沉陵的经脉之中,发现毒刺已被清除,只是毒液四散,游走周身,好在被一股深厚的法力暂时压制住了,不至于伤及性命。
毒性绵延不断,想要彻底清毒,还想要一段时日。
朔烬思索着疗伤之法,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掌。
他回过神,发现不知不觉间沉陵已贴近至跟前:“……”
目光落在对方憔悴的病容上,朔烬终是按捺了下了一把推开的冲动,开口道:“放开。”
沉陵略一使力,拽着手掌把人拖进怀中——往体内输送的妖力骤然断开了。
?
朔烬愣神过后立马就想挣开,肩上忽然一重,沉陵已经将下巴搁了上去。
他似乎有些疲惫,声音虚浮无力:“我如今伤重,阻不了你什么。”
朔烬心中憋闷,阴阳怪气道:“那本尊可要好好感谢那几只妖了。
不然以我微末道行,怕是真奈何不了你。”
沉陵仿若没有听出他口中的冷嘲之意,道:“你我的婚契,禀过天地,通晓过万物。
你如今记忆恢复,应当记得结契时的景象。”
他一手握着朔烬的颈项,眼神有些许黯然,轻声道:“云郎不懂,但你应该是清楚的。”
朔烬疑惑:“什么?”
结契时有什么异象吗?
苍狼大王皱眉深思了片刻,才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说,凌道峰后山一夜间草木凋零的事?”
他挑眉道,“也不怕告诉你。
本尊夜半失眠,绕着后山跑了数圈,谁想到你那破山上的草这般经不起折腾!”
沉陵:“……那些是自秘境中移植来的稀有灵草,本就不易存活。”
他略作平复,安慰道:“一夜凋敝,也属正常。”
朔烬狐疑地打量他,属于“云郎”
的那点微弱心虚刚冒出点头,就被苍狼无情掐灭:“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陵默默放开了手,捏着朔烬的颈项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红光织霞,是极为少见的异象。”
沉陵面露迟疑地问,“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朔烬立马想起来了,无语道:“这算哪门子异象?我东术山晴好之时,每日黄昏都能见到。”
“……我们结契的时候,已是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沉陵眼底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原来狼王真的不清楚呀。”
朔烬一把拨开扣住后脖的手,目光不善。
沉陵意识到危险,也收敛了神色,但他没有解释异象,转而说道:“小烬,你我前半生误会重重。
如今我这般讨嫌,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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