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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张明摸摸一直咕咕叫的肚子，他几乎一整天都没进食过，只喝了点水：“你饿吗？”

陈远凯说自己在偷笔记时为了躲避女仆，已经摸索到厨房位置，眼神扫过张明桌上的餐盘，语气迟疑停顿：“这些……你不会已经吃了吧？”

张明摇头，他哪敢吃NPC的食物。

古堡的食物大多由鲜花制成，自看到温室花卉下的尸体肥料后，张明只敢喝点清水，肉也不敢碰，就怕是什么奇怪东西做的。

他忽然想起温室花园里，在伯爵夫人注视下喝完的那口花水，胃部忍不住反酸，对着陈远凯摇头：“我、我没吃。”

陈远凯假装放下心：“那就好，等会可以顺道去厨房。”

入夜后，古堡走廊只有几个女仆巡逻。

张明和陈远凯等巡逻的女仆走远后，摸着墙角，顺着环形楼梯来到负一层的厨房。

后厨黑灯瞎火，陈远凯点亮蜡烛，催促张明动作快点，他们必须赶在天亮前找到种子并种下。

张明心里紧张，随手打开起灶台下方的木柜——“哗啦！”

一团灰雾炸开，扑向张明的脸，翅膀拍打的细碎声在厨房回荡，灰蛾们裹着鳞粉，往地下室的狭小透气窗户飞去。

灰头土脸的张明呸呸几下，在柜子里什么也没找到，只搜到十几个爬满虫子的陶罐和明显避光用的黑瓶子。

黑瓶子传出液体摇晃的声响。

张明好奇打开木塞，闻到一股甜味混着铁锈味：“是坏掉的果汁吗？”

陈远凯忽然出声：“是加了蜂蜜的猪血。”

张明瞪大双眼：“血？加蜂蜜？”

陈远凯打开一个木桶，招呼张明来看：“这儿有水果，别吃那些玩意。”

张明不敢想厨房里的这些‘食物’是谁的食谱，安慰自己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据说中世纪、近现代的一些异食癖贵族们什么都吃的话，然后放下黑瓶子，跑到陈远凯身边。

木桶里都是些新鲜采摘的浆果，红彤彤，晶莹剔透。

张明狐疑：“应该没毒吧？网上不是说颜色越鲜艳就越有毒？”

陈远凯吓唬他：“我都吃过了，要是有毒还站在这？你也不想想，厨房什么都没有，晚上饭菜里的那些肉指不定……”

张明想想也是，捏起一颗红浆果往嘴里送，唇间迸发出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多吃了几个：“你不吃吗？”

陈远凯微笑，也吃了几颗红浆果：“当然吃。”

吃饱喝足的张明转过身，去寻找水龙头接水喝，没发现背后的陈远凯偷偷吐出藏在嘴里的浆果，鲜红汁液顺着嘴角滴落，像极了传闻中吃人的幽灵。

张明喝了水，转过身看见表情温柔的陈远凯，对方并无异常，嘴角已被擦拭干净，露出令人心安信服的笑容。

“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上去吧。”

“好、好的。”

张明没抓住稍纵即逝的疑惑，注意力很快被只剩三分之二时间的副本任务吸引，随着陈远凯躲在厨房墙角，等待女仆巡逻的空隙。

紧张的躲藏氛围让他下意识忽略，为什么陈远凯会对古堡地形如此熟门熟路，甚至还知道女仆们巡逻换班的时间。

按对方的说辞，他在小木屋躲了将近一下午，就算回来的时候顺便查探古堡路线，也不至于熟悉到这个程度。

温室花园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玻璃穹顶还能看见乌云背后的月亮影子，唯一一顶钨丝灯泡照在最中央的人体雕塑。

四周静悄悄，只有喷泉水流声中混着类似唔咽的喉音。

张明走近喷泉，记得白天见过会蠕动的藤蔓，小心翼翼地举着烛台试探它们是否怕火。

果不其然，这些藤蔓们见过蜡烛火焰就瑟缩地往后退。

张明松了口气，有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