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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代价（第3页）

她刚封好信封，庄园前庭传来一阵骚动。

露西娅娜跑到窗前，看见一队华丽的马车正穿过镀金大门。

最前方那辆由夜骐拉着的黑色马车她再熟悉不过，是里德尔来了。

“三分二十四秒。”

她小声开口，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挂在壁炉上的魔法钟。

钟摆下方悬着一条水晶小蛇，每当整点就会吐出不同颜色的烟雾。

露西娅娜立刻跳下软垫，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丝绸裙摆扫过散落的魔法课本。

“时间感知很敏锐，小月亮。”

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温润如陈年红酒。

露西娅娜转身时，里德尔已经坐在了她惯常使用的雕花木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黑曜石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今天穿着墨绿色立领长袍，领口别着露西娅娜去年圣诞节送他的一枚蛇形银针。

黑玉般的头发垂在轮廓分明的脸颊旁，衬得那双微红的眼睛更加深邃。

“你迟到了三分二十四秒。”

露西娅娜鼓起勇气说。

里德尔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魔法部那些蠢货耽误了我的时间。”

他变魔术般从袖中取出一个水晶小瓶，里面悬浮着某种黑色的液态火焰，“不过我给你带了礼物。

这是匈牙利树蜂的龙息，最适合练习厉火咒的控制。”

露西娅娜刚要伸手，里德尔突然将小瓶举高：“先让我看看上周的功课。”

露西娅娜深吸一口气，举起魔杖对准书桌上的铜质墨水台：“幽暗之火。”

杖尖喷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黑色火焰，而是夹杂着金色丝线的诡异火流。

铜器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成一朵盛放的金属玫瑰，花瓣边缘闪烁着诅咒的绿光。

“进步明显。”

里德尔的声音带着真实的赞赏，他伸手触碰那朵金属玫瑰，指尖泛起同样的绿光，“但控制力还不够。”

他突然捏碎玫瑰，金属碎片在空中重组为一个微型骷髅，“真正的黑魔法不需要华丽效果，只需要精准。”

骷髅突然扑向露西娅娜，在她面前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里德尔站在她身后，魔杖尖端轻点她的左臂：“感觉到区别了吗？你母亲的金百合在抗拒。”

露西娅娜低头看去，黑魔标记比平时更加鲜红，金百合纹路则泛着不自然的光泽。

一种奇特的刺痛感顺着血管蔓延，让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疼？”

里德尔单膝跪地与她平视，这个俯就姿态让他的长袍垂落在波斯地毯上。

露西娅娜倔强地摇头。

看见里德尔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疼痛是力量的代价。”

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臂上的印记，黑魔标记立刻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