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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廖诗琪后槽牙都快差点咬断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
本该冻得缩家里过冬的贵妃巷大老爷们却罕见地扎堆出现在巷子里。
三五成群聊地都是同一件事,北极熊倒了。
这些几乎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宝庆的男人们,语气中多是悲伤,多是迷茫,多是始料不及。
就连李冬都拿一份报纸上门,指着A版头条对卢安激愤地喊:
“兄弟兄弟,不得了,天塌下来了!”
卢安猫一眼标题就没了兴趣,拢拢袖子看书:“可拉倒吧,它算哪门子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整天瞎掺和这些东西。”
李冬顿足,挥舞着报纸一脸哀嚎:“不是,兄弟你不懂,我的信仰倒了。”
卢安一把抓过报纸,垫屁股下,没好气道:“你屁的信仰,你要是有信仰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接着他及时纠正一句:“哦,还偷内衣内裤。”
李冬被一句话呛得满脸通红,稍后怒目而视:“你以为我愿意啊,是那吴媒婆欺人太甚,在厂里到处散播我妈和我嫂子一起上了副厂长的床,要不是我妈和我嫂子死死拉着,我哥都要把她杀了!”
卢安错愕:“那副厂不办了她?”
李冬气得跳脚:“那副厂长就是吴媒婆的相好,怎么会办她?”
卢安下意识问:“那吴媒婆她男人?”
李冬大骂:“那就是个懦夫,贵妃巷谁不知道是我偷了她老婆的内衣内裤,你看到他有找我算账吗?”
卢安这阵子很忙,忙着背书、忙着刷题,忙着画画,很少串门。
一时更懵逼了:“合着大家都知道了?”
李冬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抓到现场,他们也不敢当面问我。
但贵妃巷几十年下来就我爷爷一个惯盗,丢了东西都会赖我们家。
我爸和我哥看起来也不像小偷啊,就我尖嘴猴腮的,像极了,不是,他妈的本来就是。”
卢安听笑了:“行了行了,以后别去偷了,我听说偷东西会上瘾,你趁早赶紧收手。”
李冬唉声叹气地坐下问:“你说我偷东西是一把好手,为什么偷不了女人心?”
卢安认认真真打量一番他,末了道:“还是生的丑了点。”
李冬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脸黑。
在家待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干,就去第一百货买了一块电子表和一个闹钟。
一个人住没表就没时间概念,总是莫名瘆得慌。
以前是没钱,不敢奢侈这玩意。
现在有钱了,他娘的可劲造哇,不心疼,表挑了个好点的,一眨眼花了一百多。
第三天清早,周昆上门来了,送来了许多油画颜料和画布。
一问,才知道是俞莞之让他转交给自己的。
卢安把东西搬到屋里,招呼问:“吃早饭了没有?”
周昆回答:“吃了,吃了一屉小笼包过来的。”
卢安瞧瞧表,问:“有时间不?送我去趟车站。”
周昆问:“你这是要回家?”
“对,早就该回去了,已经被大雪耽搁了几天了。”
“走,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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