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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硬皮本还有好几个,何羽白仔细擦去封皮上的薄灰,用牛皮纸绳捆好放到一旁,想着等下收到专门放资料的柜子里。
箱子里最后被清出来的物品是个旧式放曲奇饼干的铁盒,小时候超市里常常能见到的那种。
盒盖上是模压出的城堡和马车,边缘已经生锈,何羽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掀开。
嚯,简直是个珍宝箱。
拿起铁盒中的小兵人模型和锈迹斑斑的硬币,何羽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大概每个人都曾经拥有过这样一个“宝盒”
,里面装满了那些在特定时期对自己来说无比珍贵、绝不能丢弃的物品。
从铁盒里的东西能看出,这是冷晋自孩童时期便留存下来的,时间跨度到他完成学业。
里面有一个手术刀的刀片,没有生锈,依旧锋利如初。
何羽白十分肯定,这是冷晋第一次执刀的纪念。
刀片被包裹在一块棉制的花边手绢里,像是小孩子用的那种,和这个铁盒一样,曾经随处可见非常普通。
何羽白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用过同款的手绢。
他将刀片小心翼翼地裹回到手绢里,刚要放下,忽然注意到手绢的边角上还绣着什么。
他展平那卷起的边角,看到一个水滴状、中间有道横杠的图案。
何羽白震惊不已,因为他真真切切地知道,这是金文的“白”
字。
曾经他孩童时期的所有衣物和手绢上,都被太公家的保姆云姐和张妈绣上过这个图案,以免和弟弟妹妹们的弄混。
他望着“失而复得”
的手绢,笑意和泪水一起盈满眼眶——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开完飞刀回到家,冷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活动着僵了五个小时的脖颈,并冲将水杯端到面前的何羽白张开手。
“来,让老公抱抱。”
放下杯子,何羽白跨坐到他腿上,面对面,鼻尖顶着鼻尖说:“问你个事儿。”
满鼻子都是沐浴过后的清香,冷晋眯起眼,油滑道:“回答一个问题亲一口。”
“别闹,说正事呢。”
何羽白拍开他揉到屁股上的手,问:“你们冷家,是不是有个叫冷纪鸢的人?”
初遇冷晋时何羽白仅有四岁之龄,记得的东西不多。
他只记得自己给了一位哭得万分悲痛的大哥哥手绢,然后手绢被对方拿来擤鼻涕了。
再有就是当初他走累后靠着的那块墓碑,墓主人的名字忘了,碑文倒还有印象——苟利国家,生死以之。
靠着这个线索,他在网络上查到冷家在战争年代出过一位烈士,名叫冷纪鸢。
冷晋愣了愣,反问:“那是我叔公,在我爸出生之前就死了,诶,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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