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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赦那林静了一瞬,“应是那日他的骨灰扑到了你身上,些许灵念,被你感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脑电波感应?但这脑电波的弧线也太长了吧……虽然听不去有点不太合理,却比另一种猜测似乎要稍微靠谱点。
“那你这……”
我犹豫了一下,“算不算是移情别恋,负了他啊?”
他扣着我后颈的手指收紧:“算,如何不算?可是能遇上你,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要抓着你,便只能,将他……藏起来。”
藏起来?
珍藏在心里吗?敢情我和弥伽,对于吞赦那林而言,一个是朱砂痣,一个是白月光啊?心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我踹他一脚,从岩石上跳了下来,抓起一团沙子砸到他雪白的道袍上:“你休想抓着我!”
说完,我拔腿就跑,跑了没两步,就给他从后边搂住,脸被扳向后方,与他接吻。
潮湿的海风拂过我们的周身,他的发丝流过我的脸颊,这感觉太浪漫,太旖旎,令我不禁想起噶厦镇上的那个雪夜。
短短数十日发生了太多变故,回忆起来那甜蜜的夜晚竟恍若隔世。
我一时失神,被他按在柔软的沙滩上,直到涨潮的海水濡湿了衣衫,才找回神智,竟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用双腿缠住了他的腰,连忙松开,却给他攥住了一边脚踝。
他手指摩挲着我的脚镯,俯视着我:“染染,明日,我们就去见你的阿爹阿娘,拿了户口本,去领证。”
怎么又提起这茬了,他还记着呢?
这偏偏还刚好就到了滨城……
我揪着他的衣襟,不答话,被他惩罚意味地一口叼住了耳垂:“不肯带我去也无事,找到你阿爹阿娘,于我而言并不难。”
“吞赦那林!”
我瞪着他抗议道,这家伙就像蜘蛛一样,起先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发动了袭击,然后迅速张网结丝将我困住,现在更要无孔不入的渗透我的生活的每个层面和角落,连我父母那也不放过。
而可怕的是,我正在慢慢习惯这种困缚,正在失去挣扎逃跑的意志,从身到心,都逐渐变成了能容纳他这样非人的存在嵌入的形状。
刚才他离开一会,我就慌得找不着北。
这不是斯德哥尔摩情结吧?
还是……我爱上他了?爱了这个强暴了我数次的非人存在吗?
“待我们领了证,便再办一场正式的婚礼,叫这天地之间,人与神鬼,都做个见证。”
他在我耳畔,“山上新婚那晚,我很后悔,没与你圆房。
那晚的你,很好看,脸上贴着花瓣,脚上拴着红绳,还会主动吻我。”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恨不得钻进沙子里去。
他后悔?后来都圆了几次房了?
突然,一声长啸划过头顶,我循声望去,竟见鹫兄扎进盘旋的海鸥群间,原以为它是去抢食,岂料它直直俯冲向海面,便见一条形似蟒蛇的银白长尾掀起冲天的水花,影子一闪,匿入浪涛间不见了。
我愣了愣,望着那影子消失的位置,那莫非是明洛?
他被吞赦那林捏碎了心脏,还没有魂飞魄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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