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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不要耽搁了北伐就好。
……
一觉醒来,元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骨头缝咯吱咯吱响,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不用操心空虚的国库,不用担忧临江而望的羌人,甚至连梦都不用做,只需要大睡特睡。
她坐起身,由宫婢们服侍,擦干了脸,重新系上革带,才发觉里榻没了人:“皇后去哪了?”
话音刚落,商音打起帘子,萧夷光微微低头,款款而入:“陛下,楚王殿下来了。”
高祖的子孙千千万万,论起来。
元祯与楚王元徽的关系早就出了五服。
可因为有羌人乱华,绞杀宗室,所以长江之南的元氏藩王,除了远在益州的蜀王,就只剩下了楚王一人。
元祯对楚王十分重视,为了显得亲厚,她顾不得整理仪容,就让宫婢快传人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一位容光焕发的女郎,她生有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平巾帻上罩着高高的白纱高屋檐,脸上涂了层恰到好处的脂粉,身穿莲花纹路的朱红大袖襦,犹如白壁雕琢的玉人,将素净卧室衬得发亮。
反观元祯,虽然姿容不输于元徽,但由于刚刚睡醒,发髻还松散着,领口更是压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显得无比散漫。
元祯后靠上凭几,打量了几圈这个素昧平生的堂姊,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身毒国进贡来的孔雀,张大尾巴不知在炫耀什么。
“臣元徽,参见陛下。”
“坐吧,不用多礼。”
元祯和蔼的给她指了张胡床,江南刚定,宗室人丁凋零,听说楚王还没有成亲,元祯寻思了几位世家坤泽,打算许给她:
“楚王姊就藩豫章,距离建邺路程遥远,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吧。”
元徽毫不犹豫的答应:“臣听陛下的。”
答应的如此爽快,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朕为她解决?
元祯正想刺探下江州的民情,便问:“楚王姊突然来建邺,是有什么要事吗?”
“有的,有的,臣听说萧八娘从长安逃出,被陛下立为皇后,臣与皇后自幼相识,所以特意赶来见她一面。”
元徽语气诚恳,眼神湿润得如同一汪春水,痴痴的停留在萧夷光身上。
刚抵达豫章郡,长安城破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南,她失手摔了一只骨瓷茶盏,拔出剑就要赶去救人。
若不是有国相拼命拦着,将元徽关在房内,又上了几把大锁,恐怕她早就成了羌人的刀下亡魂。
直到元祯继位,元徽才从使者口中知道,新帝的皇后是兰陵萧氏的萧八娘,她既是心酸,又不大敢相信,于是忙带着人跑来建邺打算一探究竟。
“放肆,你的眼看在哪呢!”
元祯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没想到自进门起,元徽半句话不离明月婢,目光也像搅好的浆糊,就差黏在明月婢的脸上。
她勃然大怒,婢养的,原来你是想挖朕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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