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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亲手搭帐篷,铺皮毡。
如今的大可汗已经征服了北方,改了称呼叫做“天子”
,也带来了许多的变化。
见这人脾气这么暴躁,且不体恤军奴,花父叹了一口气。
金玉虽好,不是良配啊。
他见李八郎发怔,憨笑着回他:“这位小将军,不过是缺了几根木柱,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他扭头,“花木托,去把后院的木柴捡几根粗细差不多的过来。”
李家八郎知道此人是花木兰的父亲,只好讪讪的放下手中木棍,有些尴尬的垂手不语。
花木托小跑着送了木棍过来,花父丢掉拐杖,跪在地上,开始给李八郎整起帐篷。
“老伯,怎好劳您老……”
“你莫要过意不去,老汉我十五当兵,三十四腿上有疾告了病退出军中,至今已经十多年没摸过这军中的帐篷了。
如今让我回味回味以前军中的日子,倒是很让我高兴哩。”
他一边啰啰嗦嗦的说着,一边十分迅速的展开薄薄的油布,立柱绑扎,很快就搭成了半人高,一人长的小帐篷来。
花弧帐篷搭好之后,许多骑士还在指挥着力士忙活,只有花木兰那边的独孤诺是在自己鼓捣帐子的。
他摸到自己的拐杖,站起身来,看着满场乱糟糟的场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木兰说这些都不是她昔日军中的袍泽,他相信是真的。
和木兰一起回来的战士都是十几年征战活下来的老人,绝不会是这样的。
这个花家的老校尉撑着拐杖,摇着头勾着背,一脸担忧的走开了。
花家老汉的背影萧索,李八郎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卸甲归田的影子。
他看看花木兰,看看独孤诺,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帐篷,旁边吆喝着把帐篷扎在哪儿的同伴们,不知道为何脸红了一红,将那帐篷重新推倒,也学着花家老汉那般,跪倒在地上重新立起帐篷来。
他不是不会,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亲手去做了啊。
另一边。
“我的放这里放这里……”
独孤诺指挥着力士们把马车上的帐篷卸下来,开始准备搭建起来。
这是军中的简易帐篷,油布所制,上面刷有桐油防水防风,用木柱做撑,支开后可供一人休憩,马车上还有羊毛毡等防潮的垫子,一看便知他们是有备而来。
和他们提出苦守家门这个建议的也不知道是谁,真有够损的。
“这是我屋子的大门口!
你放在这里我还怎么出门!”
“咦?花将军半夜还要出门吗?莫非是赏月?”
独孤诺大笑着说道:“若是花将军无心睡眠,末将陪您赏赏月也还是可以的,您只要敲敲我的帐篷……”
“独孤四郎,你真狡诈!”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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