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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死了人,警戒带外的围观群众里不时冒出“真丧气”
之类的抱怨。
“嫌丧气还他妈看?有病啊?赶紧的!
把人都清了!”
睡眠不足导致暴躁程度升级,陈飞下车就嚷嚷。
派出所的一听上级部门领导发飙了,赶紧安排人手清场。
要了双鞋套,陈飞撩起警戒带步入现场,没走几步便顿住了脚。
曹翰群跟在后面,没留神他急刹车,“嗙”
的撞他后背上了,顿时鼻子一酸。
“你倒是言语一声啊,这给我撞的——”
话说一半,曹翰群静音了。
不远处,蹲在尸体旁和韩定江交谈的熟悉身影看得他咧开了嘴角:“罗队!
您怎么来了!”
罗明哲回身冲他们点了下头,又转过去继续和韩定江说话。
陈飞站那琢磨了几秒,跨步上前一拎裤腿,蹲到师父身边,小声问:“您这是回来主持大局来了?”
“齐耀祖堵我家门口不走,我要不答应,你们这帮兔崽子早晚不得跟新领导打成这样啊——”
老头儿垂手往盖着白单子的尸体一指。
陈飞闻言伸手掀开个角,只见脑浆子混着血淌了一地。
为免吓着围观群众,赶紧又给单子盖上。
“跳楼?”
他问韩定江。
韩定江摇摇头,抬手往大概五米远的位置指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陈飞看见一摔得稀烂的花盆,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其间夹杂着一株他不认识的植物。
看着是很普通的陶瓷花盆,夜市上二十块钱能买仨那种。
这是被花盆砸死的?他仰脸望向处于尸体倒伏位置垂直线上的楼顶,就看天台边码了一溜花盆,形状大小颜色各异。
数了数窗户,楼高七层,重力加速度公式他早忘干净了,不过这么瓷实一花盆打七层楼高的位置掉下来,那得是超人的脑袋才扛得住。
又问:“意外?凶杀?”
“这你得问卢老九。”
韩定江又朝天台的方向一指,“总归死因很明确,高空坠物打击头部,颅脑开放性损伤所致。”
陈飞心说这我看的出来,脑浆子都喷出来了。
这时赵平生和付立新他们也进了警戒带,看到罗明哲回归,倍感惊喜。
可眼下还有具尸体在眼前摆着,倒也笑不出来。
有话等回办公室再说,先把目前的情况弄清楚了。
死者身份明确,廖志刚,殁年五十一岁,是这栋楼的老住户了,邻居都认识他。
被花盆砸中的时候,他正在一楼改建成早餐店的门脸房外买早餐,刚从老板娘手里接过豆浆的袋子,“啪”
的一下,瞬间脑浆涂地。
老板娘被吓傻了,从案发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哭都哭不出来,正由派出所的女警陪同安抚情绪。
是她儿子报的警,说在里屋睡觉呢,听他妈“嗷”
一嗓子嚎给吓醒了,窜出来一看也傻了眼,呆愣了好久才想起打电话报警。
陈飞边听那小子说话边捻了捻手指,感觉沾着面粉一样的东西,回头看了眼盖尸体的单子,眉心不由皱起:“那单子,你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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