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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泠音恳切道,“我知道你没有害人,这件事也不可能和老师有关。
只要找到证据,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吕绍看了她半晌,慢慢笑了起来。
“闻公子。”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咬字也生涩,只那模糊的笑意如鬼魅般缠在字句里,令人遍体生寒。
“别来无恙啊。”
他再不是当年谦恭儒雅的学子模样,因而这句不合时宜的问候也格外突兀。
他似乎想坐起身来,但因为四肢俱废,实在使不上力气,只得作罢。
“秘书阁里的日子可清静?”
他语声嘲哳,“原来你还记挂着老师,可老师舍命保你之时,怕是没想过会有今日。”
晏泠音的手握上了满是锈痕的铁栅,她没有出声。
“当年老师就住在隔壁的牢房里,公子应当不知罢。”
发梢的一滴冷雨滚入她的后颈,凉得惊心。
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靠这个说服了吕绍,让他连老母发妻都可以不顾,甘愿以身为饵,诱殷禹上钩。
可是还有哪里不对。
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能注意到的。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什么他会选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又为什么一定要是吕绍?
“是苏觅?”
她抬手将碎发拢至耳后,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和你说了什么?”
吕绍一口气闷在胸前,杂着嗬嗬的痰音,笑得断断续续。
那种喘不上气的笑声,有时听起来类同哭泣。
“老师总说,心藏于肺附,论定于盖棺。”
他双唇微动,有乌色的血块凝在口边,“如今论已定了,老师却连副像样的棺椁都没有,公子……殿下可悔?”
晏泠音淡淡道:“悔有何益。”
“悔有何益!”
又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吕绍竟强撑着朝她爬近了一步,脸色因为剧痛而泛了白,“殿下何其豁达,什么都能放下,可是我不行,我们……不行。”
“……我们?”
晏泠音神色微变,“还有谁?”
她心脏忽然停跳了一拍。
这几日里,江渊然连一条口信也没有给她捎过。
而吕绍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又有殷禹在背后推波助澜,本不至迁延到这个时候。
“殿下顾虑颇多,不敢替老师伸冤,那就我们来做。”
吕绍那双眼睛几乎不见眼白,黑得像两个窟窿,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殿下早就知道那人和殷家有关系,却一直藏着不肯说出来,对吗?”
宛如一桶冰水当头泼下,晏泠音浑身冷得发痛。
她握紧了手中的铁栅,咬牙道:“是,当年诬陷先生的老仆如今就在殷家,可他已精神失常,既聋且哑。
殷禹留他是太后的意思,因为他跟着崔少丹上过战场,救过崔将军的命!”
她声音发狠,“他已成废人,可殷禹何等敏锐,一旦察觉到不对,立刻就会斩草除根,彻底断了这条线!”
“果然如苏公子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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