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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知道太子伤势严重,没法长时间撑船。
暂时没发现水匪尾随后,她便提出帮他上药,重新包扎伤口。
哪怕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看到他胸前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外袍上胸膛那一片也被血浸湿,秦筝心口还是揪了一下。
她一边给绷带打结一边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你伤势好些了再做其他打算吧。”
楚承稷整个嘴唇都泛着白,他掩唇低咳几声,不出意外地咳出了血丝来:“好。”
秦筝看到他咳血,顿时慌了:“怎么咳血了?”
楚承稷怕吓到她,只道:“一点内伤,还死不了。”
他胸口的箭伤本是致命伤,这些天一路逃亡,添的新伤倒不算什么,箭伤靠近心脉,反复裂开才是最要命的,失血过多以至气血两亏,便是个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而且不知是不是被江风一吹,受了凉,现在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秦筝看他脸色就知道没有他的状况绝不像他说的那般轻松,半点不敢掉以轻心,给他手臂上那道口子也洒上金创药包扎好后,便让他去船尾歇着,自己拿起竹篙撑船。
元江口这一带都是水匪的地盘,只有到了下游才安全。
“你伤势重,只用金创药止血不是个办法,等上岸后得找个大夫看看。”
秦筝一边撑船一边道,身后的人却迟迟没应声。
秦筝察觉到不对,转头一看,就见太子已晕倒在船尾,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秦筝忙丢下船桨,过去看他的情况。
“相公?殿下?”
秦筝叫了好几声他都毫无反应。
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滚烫惊人。
“怎么这么烫!”
秦筝更担心了。
这么一直烧下去怕不是得烧成个傻子,必须得把温度降下来才行。
秦筝想了想,拿起对方的剑把自己袍角割开一道口子,用力撕下袍子的下摆。
这身从医馆大夫那里弄来的袍子是棉质的,吸水性很强。
她把撕下来的袍角放进江水里浸湿,拿起来拧干后,叠成一个小方块,再用手掌快速摩擦布料。
高烧得用温水擦拭降温,直接用冷水会导致体内寒气更甚,眼下她没条件弄温水,只能把帕子搓得温热了再给太子敷额头。
等帕子被他脑门捂烫了,秦筝又放水里浸一遍,拧干搓热后继续搭在他脑门上。
只可惜效果甚微,太子还是没有半点退烧的迹象。
秦筝又用剑割下自己一截衣袍,给他敷额头的同时,也用同样的法子搓热帕子后给他擦拭颈下、掌心、手肘窝的位置。
远处暗沉沉的江面突然出现数艘小船。
秦筝瞧见时,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手脚也一阵阵发冷。
那八成是水匪!
寻常赶夜路的小船都是乌篷船,并且会在船头挂一盏灯笼方便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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