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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的力道有点重,谢之南的头往后仰了一下,又被他晃悠着归位,被碰到的地方有点发烫,还有点痒,谢之南用手背蹭了两下,看起来很像那种用爪子洗脸的猫。
“最近流感很厉害,不是你的原因。”
闻昀说。
那干嘛说是我传染的……?
谢之南的眉毛微微皱起,有点想问,刚动了动嘴唇,就看见闻昀偏过脸捂着唇小声咳了几下。
谢之南的注意力一下就又被转走了,用自以为很隐秘的视线担忧地看着他。
闻昀余光瞥见他探头探脑关注的视线,特意多咳了两声。
很闷的那种咳,从胸腔里一点点闷出来,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谢之南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眼中担忧的神色更深,朝闻昀走近两步,手犹犹豫豫地抬起,见闻昀还在咳,便把手很轻地放在他的背上,帮他顺了顺。
闻昀穿着一套浅灰色的真丝睡衣,很薄,谢之南的手贴上来的时候,几乎像是直接触碰在他的皮肤上。
温热而柔软的手心,带着一点点潮气。
“你还好吗?”
谢之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长相偏柔和,谢之南的声音也偏柔和,和少年时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闻昀的咳嗽停下来了,他偏头,撞上谢之南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头发每一根都很整齐,连发尾的弧度都特意修剪过,可惜抛给了瞎子看。
瞎子只看得见他瘦削下去的面孔,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还有干裂的嘴唇。
但这些并不能影响闻昀的面容,有立体又恰到好处的骨相撑着,那张脸似乎怎么都不会显得难看。
闻昀一如既往,表情很淡,眸子漆黑,只有那些显露的病状给他带来了一丝病弱的憔悴。
谢之南很难得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好像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认真、仔细地观察闻昀,确认他有没有难受,有没有不高兴。
“……比刚才好一点。”
闻昀垂下眼皮,嗓音因为咳嗽而低哑,说,“但没那么好。”
谢之南望着他,眉毛苦恼地皱起来,问:“要不,去医院?我不会开车……给你叫专车?”
还能想着给他喊他专车。
闻昀无奈,唇角却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谢之南在这急得热锅蚂蚁一样呢,他根本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自己生病就是吃药、硬抗,然后等待康复。
这会儿绞尽脑汁在思考,该怎么照顾生病的人,结果没想到闻昀突然笑了。
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病得很严重似的。
谢之南一懵:“笑、笑什么?”
闻昀绷住了唇角的笑意,对谢之南说,“没什么。”
谢之南探究欲不强,总归很多东西都还是不要探究的好,他点点头,顿了一秒,还是看着闻昀,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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