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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玉纤纤正在刺绣,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风景画,画面上是一轮红日和黄沙大漠,沙丘上似有一行商队正在踽踽前行。
“嘭”
的一声,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玉纤纤没有准备,行针的手一抖扎在了摸行线的手指上,好好的一副即将完成的刺绣就这样被血珠污了,沙漠的深处出现了一滩猩红,看起来有些诡异,破坏了整幅刺绣的意境……
玉纤纤秀眉微蹙,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在这偌大的宁安王府,敢这么对自己且能做出这样失礼行径的人,只有一个。
玉纤纤没有回头,背对着高怀淡淡道:“又是何事惹王爷动怒?”
玉纤纤看着沙漠深处的那一抹血色,轻叹一声:这幅刺绣自己绣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沙漠都是用金线绣制而成的,本来打算送给林不羡做生辰礼物……却不想在即将完成的时候功亏一篑了。
见了血,就不好做礼物了。
玉纤纤有些恼,她不明白到底是高怀这人城府深,藏的好呢?还是一旦权力变得唾手可得,所有人都会变?
高怀气势汹汹地来到玉纤纤身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广袖之下一双拳头已然握得发白,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真的在玉纤纤面前撒野,适才撞门之举已是极限了。
高怀居高临下地盯着玉纤纤,低吼道:“你不是说大军会势如破竹攻破京城,本王会顺利登基么?”
“是,怎么了?”
“依兰马场着火了!
管事的说是惊雷降下炸了马场,我想你应该知道军马有多重要!
若是此事宣扬出去……百姓定会觉得本王德行有失,上天才会降下警示,本王记得你曾说过: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应该明白,一旦民心的方向变了,后果不堪设想!”
玉纤纤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在宁安王的眼中玉纤纤好像是突然发起呆来,目光空洞也没有了言语。
大概过了几个呼吸,玉纤纤的眼眸才恢复了焦距,但里面的疑惑和不解更深了。
“你不是自诩料事如神的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怀问。
“我之前和王爷说过的结果并没有改变,我也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或许……依兰马场真的只是一场天灾吧。”
宁安王“啧”
了一声,但听到玉纤纤说事情的结果不会改变他也就放心了,又和玉纤纤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去了。
……
而房间内的玉纤纤却看着面前的这幅已经毁掉的刺绣陷入了沉思。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
小院内一家四口正在共度温情的亲子时间,林不羡抱着妮妮,坐在凳子上,云安和妞妞则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云安正一边与林不羡和妞妞说笑,一边削竹篾。
在云安的脚下还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纸,廊下的小泥炉上座着一个瓦罐。
妮妮已经会叫妈妈了,不过她“第一次”
见云安的时候被云安粗犷的容貌给吓到,哭了好一阵。
以至于妮妮一直有些害怕云安,不过毕竟母女间血脉相连,这几日妮妮再看到云安已经不会哭了,偶尔还会窝在林不羡的怀里悄悄观察云安,还不到一周岁的孩子竟然就有了这样的小心思了。
妞妞看着云安满眼崇拜,说道:“爹爹,什么时候做好呀?”
“马上就好了,要把风筝骨尽可能削的薄一些,才能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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