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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有些恼,往掌心倒着药粉,直接手心覆了上去。
愈合腐肉的创药哪有不痛的,如伤口撒盐,她原本也想轻柔地替他上药,如今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了气,也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晓痛,以后再不敢随意糟蹋自己。
哪想,姜时愿再次抬眼扫上,谢循的脸上哪有丝毫痛苦,反眉目舒朗,满是笑意。
得,她又知道,他又将此作为『甜糖』奖励给自己。
一拳打在棉花上,姜时愿也是无奈,他不知痛,而她却心中酸涩,隐隐替他作痛。
她的指腹轻柔地推开过甚的药粉,均匀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边涂,又边徐徐呵出芝兰气息,如春风吹拂。
不吹不要紧,这一吹,一阵酥麻随着她的气息散至谢循全身,他浑身不仅发烫还微痒着,筋骨紧绷,手心攥紧了腕下的宣纸,嗒嗒地发出捻音。
「痛?」姜时愿察觉到了他的紧绷,语气稍厉,「现在才知痛,晚了。
」
嘴上虽这么说到,手上的功夫却恨不得如羽毛般柔。
姜时愿又捻来草药覆在白巾上,玉臂轻环着他的腰身,白巾从他的猿臂下穿过,为他包扎。
不知为何,此时的举动忽然让她想起来了明婌,银牙咬着樱唇,「明婌是不是也像我这般为你上过药?」
她记得明婌曾说过,谢循曾在暗河之时经常负伤,都是她亲自为他上药。
「是。
」谢循扭过头。
「你这时倒坦诚得很。
」
姜时愿不知为何,听他毫不遮掩,心中略不是滋味。
「因我不想再骗你。
」谢循的胸膛随呼吸起伏,「阿愿,但,我对明婌从无男女之情。
」
「那袁黎之前说的莺莺燕燕呢?又是谁?」经此一点,姜时愿又想起袁黎曾说过:她比谢循枕榻旁的莺莺燕燕都要顺眼些...
醉后的谢循倒是交代得干净,「她们是左相派来
的眼线,被迫要与之周旋。
」
姜时愿看似淡然地轻轻「噢」一声,实则藏着醋意紧咬着周旋二字。
心里止不住地想,如何周旋?去哪周旋?难不成滚到....,又难不成他一身床榻功夫,是前人栽树,她是后人?
谢循却好似看穿了姜时愿的心思,注视着她,慢声道:「没有那些事。
」
「阿愿,我很干净的。
」他的声音低柔,贴着她的耳畔,「鱼水之欢...」
姜时愿骤然意识到这个醉鬼要说什么,眼下二人算不得夫妻,算不得宿敌,也算不得情人,仅是盟友。
盟友之间,哪能说这些?
「不许说!
」她急忙用两指脂腹抵住他的唇,奈何谢循竟然唇翕而动,将委屈俱道了出来:「床弟云雨之事,我分明只与阿愿你一人做过。
」
第119章
夜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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