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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薄似纱越过窗格洒在他的脸上,冷白的月光,让他一贯孤傲清冷的脸,添了几分破碎。
沈浔静静阖上双眼,呼吸凝滞。
他是魑。
他望着远处枝头飘零的梨树,眼神极近淡漠,仿佛再次置身于沈府巨大的古
槐树下。
其实第一次进入沈府,看见上百颗如纸皮灯笼悬挂在树上的人头,他没有丝毫诧异。
仿佛他早就亲眼见过无数次,无数次站在那个树下。
那挂着的每一颗人头,他们惨痛的面容,他都是无比地熟悉。
或许,也是他,亲手杀了沈氏一族。
上百的人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
倏然,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沈公子,你在灵堂做什么?」
沈浔回头,看见盛怀安执灯,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他。
沈浔冷冷,一言不发。
盛怀安不信,走上前,看着火盆的灰积。
他在烧纸?
沈浔语气生冷:「还有事吗?」
盛怀安与沈浔擦身而过,叫到:「沈公子。
」
沈浔回眸,眼神犹凉,等着盛怀安开口。
他问道:「你和阿愿之间是真的夫妻吗?」
沈浔挑眉:「官媒为证。
」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盛怀安犹豫再三,而后再次出声:「或者说,我问得再直白一点。
」
「你们之间做过吗?」
风起叶落,一瞬间的阴风让灯都熄灭了几盏。
骤然,空气间弥漫着紧张又诡异的气氛,荒诞地让盛怀安秉住呼吸,仿佛这一切的不适感都是因沈浔而起。
盛怀安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
「盛公子说这话何意?难不成,你忘不了阿愿?」
「还是说,你又起了别的心思?」
他的声音很低,毫无起伏,但莫名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场讯问。
盛怀安的心里莫名颤了一下,他的想法,仿佛被看穿。
他问那话的目的,就是想判断阿愿有没有喜欢上别人,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受家族摆布,他早已讨厌欺骗自己的内心。
须臾之后,盛怀安看见沈浔笑了,笑意渗人。
他的目光静静地盯着自己,靠近自己。
沈浔平静地道:「盛公子,你不该惹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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