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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移动了位置,雨声小了些,“冰箱里的牛奶正好喝完了,趁你在睡觉,我就去超市买了一些,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没有带伞,暂时只能在写字楼里躲雨,要等雨停了才能回来。
桌上的饭菜看到了吗?用微波炉热两分钟就可以吃了,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别的。”
这雨看起来要下很久的样子,如果两个小时不停,他就要傻傻等两个小时吗?既然我已经醒了,完全可以叫我去接他吧。
一大早压着我做这做那不觉得是麻烦我,下雨让我去接他,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有时候好像可以读懂他,摸透他的心思,有时候又好像完全不行,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把你的具体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我说。
纪晨风那头静了静,并没有欣然接受。
“雨很大,你先吃点东西……”
“发过来,立刻马上。”
我做的决定就必须要接受,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让他在原地等着,我迅速换好衣服后,问酒店前台借了两把伞,匆匆赶往坐标地点。
雨实在下得有些大,撑着伞走在路上,仿佛置身水帘洞。
窨井来不及排水,路面上起了不少积水,裤脚湿了,皮鞋也湿了,冷得人想骂脏话。
好不容易到了纪晨风躲雨的办公楼,身上干燥的地方所剩无几。
短短两三百米,硬是走出了马拉松的疲惫度。
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我立在三面通风的雨檐下,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
他要等就让他等好了,为什么非要假装体贴?
妄图隔着摩天大楼的巨大钢化玻璃触碰外头的风雪,本身就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不掺杂真心的爱情,何需在意能不能摸透对方的心?
待在自己安全的空间内欣赏外头的狂风暴雪,管它嘶吼飞舞些什么,只要动摇不了我,跟我就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去管风的形成,去在乎雪的消融?
烦躁地抖去伞上的水珠,门口没有纪晨风的踪影,正要掏手机给他打电话,面前的玻璃门就推开了。
纪晨风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大步从里头走了出来。
“抱歉,还要让你冒雨来接我。”
蹭去额角滑落的雨水,因为寒冷,我没控制住,小小地打了个哆嗦。
纪晨风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等走到我跟前,已经形成了深深的褶皱。
“衣服都湿了……”
他喃喃着,将自己的围巾脱了下来,没得商量地缠到了我的脖子上。
围巾带着他的体温,瞬间叫快要冻僵的躯体暖和了起来。
给了围巾不算完,他随后放下购物袋,又利落地脱了自己的大衣,作势要为我披上。
“你干什么?”
我连忙制止他。
他里头就穿了件半高领的黑色毛衣,将外套和围巾都给我,就靠那件透风的毛衣,撑不撑伞意义都不大了,这跟直接走在风雨里有什么区别?
戏都演到这份儿上了,不差最后两百米。
“把衣服穿好。”
“可是你看起来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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