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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梦见父亲和其他长辈,也会被斥责我给司家丢脸。”
顺着楚岳峙的锁骨触上他的颈脖,指掌收拢形成掐握的控制手势,停顿少许后又放开继续往上抚上楚岳峙的脸庞,指尖划过那薄唇与挺直的鼻梁,最后按住桃花眼的眼尾再刮过眉骨,司渊渟收回手,道:“楚七,我不知何时才能好,但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定会竭尽所能如你所愿。”
即便知道楚岳峙不介意也依旧会自惭形秽,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心魔与病症,内心深处始终都认为楚岳峙应当有更好的人相配。
他是这样的矛盾,又是这样的害怕被楚岳峙放弃。
因为重新见到了光,所以才更无法接受再次归于黑暗。
“你不必一再与我许诺,我不需要你过分勉强自己。”
楚岳峙眼眶酸涩,亲耳听司渊渟与他说这些,远比从旁人口中得知更让他心如刀割,然而此刻他却又忍不住在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吕太医和他说过,司渊渟愿意说出来远比一直压抑在心中要好得多,“司九,你不必强迫自己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你若是害怕了,便与我说,我会好好地听你说,你若是不想说也无碍,我会等,等到你想与我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事,然后就像现在一样,我就在你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与你相依相伴。”
司渊渟俯首亲吻楚岳峙的额,然后再去亲吻锁骨上的疤,再揽紧楚岳峙的腰把人压进自己怀里。
曾经深刻地怨恨过上天,给他这样绝望的命运,可如今他却再不敢怨恨,无论前半生有多苦多伤多痛,至少现在,上天终究是把楚岳峙送还给他了。
床帘落下,荧荧幽光照亮的一隅散落着两人的寝衣,他们体肤交融却不为情欲,仅仅是想要以此感受对方真实的温度,在亲吻与拥抱中确认彼此的存在。
周楫并未花太长时间便查清了与石槐进行交易之人。
当石槐再次被提审时,其所供出的第一份名单已然呈递至楚岳峙手中。
按照这份名单,司渊渟派出东厂侍卫又再捉拿数名涉案官员归案,还有京城内涉案的富贾也都一并被收监东厂,而这些人所买下的女子也随之被救出。
在将官员与富贾都收监东厂后不久,这些富贾的家人都试图想要用银两通融,而楚岳峙将那些一箱箱送来的白银都命人清点记账归入国库,然后颁发告示,试图贿赂朝廷重臣罪加一等,如若再犯必定全族抄家落狱,等此案结案后再依照律令判刑。
此告示一出,再无人敢像过去那般,以为只要给足够多的银两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依旧是那间审讯室,只是这次楚岳峙身后站着的人变成了周楫。
卫云霄已经领了楚岳峙的任务,紧随傅行云之后暂时离开了京城。
石槐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加上年事略高,显然是有些受不了这牢狱之灾,才不过数日,原本还是黑色的头发已然悉数花白,就连人也瘦了一大圈,脸上新长出不少皱纹,令他看起来仿佛骤然间又再老了十几岁般。
楚岳峙坐在椅子上,见石槐跪下,扬手便将那对金核桃扔到了石槐跟前,道:“本王这几日有个疑问,不知石尚书是否能为本王解答一二?”
石槐看到那对毫无瑕疵的金核桃,脸色微微一变,过了好一会后才说道:“老臣不知安亲王有何疑问,不敢贸然自认有为安亲王解惑的能力。”
司渊渟也仍是坐在审讯室一侧的椅子上,他漫不经心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说道:“石尚书回答得如此谨慎,倒不像是不知安亲王的疑问为何。”
石槐不敢抬头,只伏身看着被扔到他跟前的那对金核桃,道:“老臣愚钝,还请安亲王与司公公明示。”
约莫是觉得石槐直到此刻还在试图蒙混十分可笑,楚岳峙冷然嗤笑,说道:“这对金核桃,本王最初以为是纯金打造,可后来却发现,这对金核桃实际比黄金更为坚硬,即便是被本王扣到案桌上也未有在表面留下痕迹,疑惑之下请人鉴定,这才明了此乃合金而非纯正黄金。
这对金核桃乃是石尚书府中搜得之物,不知石尚书是否知道,这熔炼其中的黄金来源,又到底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制成合金?”
“老臣……”
咬牙挤出两字,石槐跪伏在地上搜肠刮肚半晌也未能想出辩解之言,冷汗自额角渗出,心中明了自己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到底还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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