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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风和日丽,涂诚照例每天训练兼破案,汪司年则无聊地歪躺在沙发上,捧着剧本瞎琢磨。
去了一趟福利院后,他明显感到自己跟涂诚之间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如酸碱经过冲突之后达到平衡,好像一夕之间彼此都变了。
这种变化可考可究,清晰可见,偏偏又很难说明白。
今天也是阿姨来打扫的日子。
阿姨拿着拖把在眼前晃来晃去,汪司年猛一抬眼,忽地被阿姨腕上的手表晃了眼睛。
“这是哪儿来的?”
他一把抓起阿姨的手腕,死死盯着上头一块粉红金、蓝水晶的手表,“你偷的?”
“不是偷的,是涂先生送给我的!”
“不可能!
这是我送给他的!”
汪司年嗓音粗粝,吼起来就更难听了,涂诚被吵嚷声引了出来,来到客厅里。
一见涂诚就更来了底气,汪司年冲他喊起来:“她偷你手表!”
涂诚冲阿姨微微一欠身,说了声,这里没你的事了。
阿姨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怎么没她事了?”
见人已经走了,汪司年坐回沙发上,见涂诚瞧自己的眼神颇为古怪,气咻咻地为自己辩解道,“别这么看我!
不是我不尊重劳动人民,警察抓小偷天经地义,她偷你手表都被我当场拿赃了!”
“确实是我送给她的。”
涂诚替阿姨解释说,她干家务时把手表磕坏了,心疼得直掉眼泪,他拙舌于安慰,就把自己这块手表送给了对方。
不解释还好,一听这话,汪司年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瞪大眼睛问:“我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转手就送别人?”
涂诚显得很无所谓:“反正是假的。”
汪司年气得哽住,翻眼,旋即破声大喊:“放屁,你个不识好赖的蠢蛋,这是真货!
三十万的真货!”
“那就更不能收了,”
涂诚那天被强塞了这块表,事后自己也觉得有问题。
这一诈诈出了真话,他特别平静地说,“无功不受禄。”
“手表不想要,要不我给你送锦旗吧,印上八个镶金大字‘忧国忧民,又拽又酷’,领导就会知道你有多优秀,多靠谱。”
汪司年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这下谁的气也不生了,反倒认真关心起涂诚的公安事业来,“你前些日子把我从窗玻璃底下推开算不算立功呢?不算也该受句表扬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管这档闲事?我立不立功、归不归队跟你有关系吗?”
涂诚是个不解风情的人,除了自己的公安事业心无旁骛,但也觉出了汪司年这些天来的一反常态。
他客气得毫无逻辑,殷勤得近乎谄媚。
“我……”
汪司年一时语塞,转了转眼睛,立即思如泉涌、大喇喇地顶回去,“没关系啊,但我就想管了,不行吗?你也说了是‘闲事’,明星都是很闲的,闲人管闲事,不是很正常吗?”
歪理一套一套的,谁也说不过他。
案子一时厘不清头绪,涂诚正心烦意乱,被汪司年缠得没辙,随口说:“像上次这么千钧一发的场面多来几次,兴许就算立功了。”
他本意是嫌他啰嗦,想唬他尽快闭嘴,“但我不一定每次都赶得及,你随时可能丧命,还愿意么?”
汪司年被他唬得一愣,又转了转眼睛,果然不说话了。
他不是被唬怕了,而是另想了一招,既能帮助涂诚立功,也不用自己涉险。
脱险于高空坠物之后,汪司年似乎没多生出一点警觉心,照旧在新戏开拍前四处泡吧会友。
凌晨十二点,对夜生物来说这是一天之始,对一个被重点保护的刑案证人,实在玩得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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