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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书房内。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方走进去,便闻到浓重的石楠花味。
nbsp;nbsp;nbsp;nbsp;男人坐在书桌后,外衣松松垮垮搭在他的身上,露出半边冷白的胸膛,他靠着座椅,手上拿着一纸公文。
nbsp;nbsp;nbsp;nbsp;四姨娘浑身衣服凌乱,系着腰带还想往男人怀里靠,“大人,有什么话是妾身不能听的?”
nbsp;nbsp;nbsp;nbsp;林远舟放下公文,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四姨娘眸色微怔,不情愿地站起身,整理衣摆向门外走,路过徐可心时白了她一眼,说了声晦气推门离开。
nbsp;nbsp;nbsp;nbsp;房门被关上,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站在门前,望着不远处垂眸看公文的男人,不知名的情绪伏在心头,心也乱成一团。
nbsp;nbsp;nbsp;nbsp;半晌她半阖眸子,在心里告诫自己只是个妾室,连正妻都不算,哪里来的底气越矩。
nbsp;nbsp;nbsp;nbsp;男人不开口,她缓步上前,走在桌前跪下,轻声恳求道,“大人,可否留下念安,不要将她赶出府?”
nbsp;nbsp;nbsp;nbsp;她说完,却一直未得到回应,徐可心只能继续跪在桌前,等他开口。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跪了一夜,还未入寝,头昏昏沉沉的,心上又纠结不安,只能得了男人的回应,才能安心入睡。
nbsp;nbsp;nbsp;nbsp;临近丑时,桌前终于传来响动,男人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知晓,不久大人会去上朝,男人从她身旁路过时,徐可心鼓起勇气抓住男人的衣摆,仰头恳求地喊了一声大人。
nbsp;nbsp;nbsp;nbsp;男人停下脚步,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神没有情绪,只一眼便收回目光向门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眼底没有丝毫动容留念。
nbsp;nbsp;nbsp;nbsp;衣摆从指尖滑落,徐可心扶着地面,只觉身子泛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
nbsp;nbsp;nbsp;nbsp;男人从书房离开,独留她一人跪在书房。
nbsp;nbsp;nbsp;nbsp;未得到回应,徐可心不愿离开,只安分地跪在原地,只要她一直留在这里,待大人下朝后,便可向他求情。
nbsp;nbsp;nbsp;nbsp;天渐渐破晓,日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徐可心低垂脑袋,只觉浑身酸疼,脖颈也格外僵硬。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徐可心只觉头疼发昏,终于听到开门声,她转身看去,身着朝服的男人走入书房。
nbsp;nbsp;nbsp;nbsp;看到仍跪在地上的徐可心时,林远舟面色不变,走至书桌后坐下。
nbsp;nbsp;nbsp;nbsp;“过来。”
nbsp;nbsp;nbsp;nbsp;得了准许,徐可心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双腿还未站直,蚂蚁啃噬感霎时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身子一软直接跌落在地,扶着双腿连动也不敢动。
nbsp;nbsp;nbsp;nbsp;待啃噬感褪去些许,她才终于站起身,费力地走到男人面前,垂眸乖巧地喊了一声大人。
nbsp;nbsp;nbsp;nbsp;徐家倒台后,林远舟成了朝中新任首辅,已过而立,但同过往这个位置上的首辅相比,还是太过年轻了。
nbsp;nbsp;nbsp;nbsp;一众老臣看不惯他,又畏惧他的权势手段,只能时不时鸡蛋里挑骨头,找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有意在陛下面前诋毁他。
nbsp;nbsp;nbsp;nbsp;鼠辈之流不足为惧,但扰人心烦。
nbsp;nbsp;nbsp;nbsp;朝中政务繁忙,后宅也不安分,他这位小情人格外体贴,合他心意,本想不顾过往留她在身边,但近日看来,明显本性是个执拗的,不似面上那般温顺听话。
nbsp;nbsp;nbsp;nbsp;他只想要个解闷舒心的,若这人不合心意,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nbsp;nbsp;nbsp;nbsp;林远舟微微皱眉,方要告诉她,已经在府外安置好宅院,不日送她们姐妹二人前去,身旁人忽得上前一步,走至他身侧。
nbsp;nbsp;nbsp;nbsp;柔软细腻的指腹贴上头皮,缓慢按揉,腕间透着浅淡幽香,格外宜人,他的小情人站在他面前,温温柔柔道,“大人可有烦心事?为何面色这般疲惫。”
nbsp;nbsp;nbsp;nbsp;林远舟抬眸,审视的目光落在眼前女人的面上,仔细看了半晌,也未寻到半分谄媚,好似真得关心他,软着话语同他讲话。
nbsp;nbsp;nbsp;nbsp;他自然知晓这人本是昭明的未婚妻,假若徐家未失势,昭明也未退婚,可心顺利嫁进他林家,她依旧同眼下这般讨好自己,那她倒算不得他的小情人,而是情妇。
nbsp;nbsp;nbsp;nbsp;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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