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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这个角度也让芽生在灯光下发现了其眼角还有些发青的伤痕,以及正哒哒滴着水的发梢,原本杂乱无章的蓬蓬黑毛变得湿答答的,此时通通安分地贴在额前、鬓角、耳根和脖颈后,顺势跌落的水珠淋漉而下,这才没一会儿,甚尔的衣领处就洇了一大片。
不过连他那副凶巴巴的表情都变得可爱了不少啊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这是在来之前还特地冲了澡?
芽生用余光瞥了眼挂在甚尔背后墙上的钟表,心中估摸着。
大概也就花了一两分钟,连去烧开水准备给她冲泡面的雀都还没回来呢。
芽生虽然还没有见识过禅院家臭名昭著的禁闭室,但也听正雪和雀描述过什么把人投放到咒灵堆让其在搏命中耗尽所有的咒力和体力,或不给饭、不让洗澡的长期小黑屋禁闭,又或是其他让人生不如死的种种惩罚方式。
而甚尔显然是才从禁闭室里被放出来,甚至连特意为嫡流所准备的年夜饭都不会被邀请参加的么……
芽生杵着下巴,直盯盯地看着甚尔开始想入非非。
结果就是把对面的甚尔看得浑身仿佛都生出了痒痒毛,各种的不自在。
甚尔:“喂,你……”
他俩像是在玩什么接力游戏。
刚才隔着庭院和围墙对话时,时不时就闭口不言和走神的人是禅院甚尔,然后现在两人都身处在芽生温暖的小屋内,突然一言不合就把人盯到发毛的家伙变成了小东道主——芽生。
被粗鲁的言行措辞喊回神的芽生眨眨眼睛,她把贴在下颚的掌心放到暖桌上,再借力将自己撑起来,转身走到角落的一叠柜子前,开始埋头翻找起什么。
芽生跟甚尔解释:“你等我找找,我记得伦子婆婆有把消肿止疼的喷雾剂放到这里来着。”
伦子常常会担心芽生在追着玉犬们疯玩时摔倒擦伤,于是早早就把消肿止疼的喷雾剂、创可贴、绷带、碘伏云云的医用器械和药物准备齐了,当然也有治疗感冒什么的复方药。
?
甚尔:搞什么?
他错愕的目光牢牢地落在芽生的身后,看着她被梳理的过分别致的发髻,还有那串别在其中正叮当作响的红珠子,浅金色的腰带结在腰后张开华丽似蝴蝶般的翅膀。
“果然在这!”
倏然间,红珠子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圆滑的弧度,秀美的蝴蝶也紧随其后地振动羽翅,飘然离开了他的视野。
甚尔这才想起被自己卡在嘴边的话还没有说。
“用不着——”
只是话还没说完。
芽生本人就已经走了过来,且正举起那瓶喷雾剂仔细地对准甚尔张张合合的嘴巴,似乎是在暗示——如果你再为拒绝而发出半个音节,那我可就要考虑考虑这喷雾剂到底是该朝向哪里上药了。
甚尔(闭嘴版):草。
-
另一边。
禅院雀正站在紧靠着芽生内室的小厨房里烧开水,没想到本该去休息的禅院鹤彩会在听到响动后开门走进来。
两人碰头,一起看向被雀放在橱柜上的那桶蓝色包装的杯面。
鹤彩伸手指了指,问道:“这是什么?”
雀小声说道:“小姐从甚尔少爷的嘴边要来……咳,是甚尔少爷送给小姐吃的零食。”
她说完后不笃定地又看了两眼杯面。
这大概算是零食吧?
“你说甚尔少爷?是他回来了吗?完了完了完了,今天我和知叶没有给他准备晚饭,还以为那边要把他留到新年后再放回来。”
鹤彩捂住嘴,开始在厨房内慌乱地翻找起剩下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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