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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鹂挣扎着,可这几个嬷嬷的力气大到已经把她的手腕压出了青筋。
她憋着哭腔,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李嬷嬷不看她,只蹲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欢鹂的下面,“马上就好。”
这个马上足足持续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直到欢鹂感觉下面已经刺疼发麻,长棍才退了出来。
总算是结束了,欢鹂抽着气儿,看那位握着长棍的嬷嬷跟李嬷嬷耳语了几句,看不出什么表情。
过了好半天,李嬷嬷才看向头发已经挣扎到散乱,双眼通红的欢鹂,“这是世子的尺寸。”
她瞥了眼那根长棍,还是面无表情,嘴上明明说着浑话可却说的那么正经,“你得先熟悉熟悉,好了,几位嬷嬷带她下去净身吧。”
净身又是什么意思?欢鹂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下床腿脚不稳都是被两个嬷嬷们架出去的,直到看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她才晓得原来净身的意思是洗澡。
但真到洗起来又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她趴在木桶里,从案板上的鲤鱼又变成了被拧着脖子的鸭子,水烫的连羽毛都能烫掉,洗澡用的刷子都是特制的,又窄又长,专门冲着她下面招呼。
她手攀着木桶边沿,好几次都没有扶住,刚刚已经磨红的地方,现在又来擦洗,疼的欢鹂膝盖都没了直觉。
热气一个劲儿地望她眼睛里熏,欢鹂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诺大的房间只有水声和嬷嬷们干活的声音,远远望着就像是在杀一只鸡。
不对,木桶里的本来就是个小黄鹂。
“黄鹂姑娘,噢不对,欢鹂姑娘。”
那个一开始对她用长棍的嬷嬷,现在正用刷子狠命的摩擦欢鹂的腿根,她卖力到耳边的碎发都散了,嬷嬷拢了拢头发抬头笑了笑,“你以前伺候过客人,底下不干净,让老身为你好好洗洗。”
这笑,一点也不像笑,比珍鹭头一次到笼馆露出的笑还难看。
想起了珍鹭,欢鹂就想起了烛鸳华雀还有徐阿嬷她们,不知怎的她好想笼馆,她不想做什么凤凰,如果凤凰是要飞出笼馆,那她甘愿做一辈子小黄鹂。
想着想着欢鹂的鼻子都酸了,直到被人抬到床上,头顶点亮一根蜡烛,红帘放下,眼前只有那副连理枝时欢鹂才敢落下一滴眼泪。
她是笼馆最不爱哭的女孩子,怎么现在好端端的哭了?
“只要你笑,好运就会来找你。”
“小欢,阿嬷总说你福气大,这句话不是诓你,是真的。”
欢鹂从小就听徐阿嬷的话,徐阿嬷说的话她每句都信,现在不能哭,要是哭了,就不是欢鹂了。
她躺在床上憋着气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又把脸上的眼泪擦干,乖乖的等世子。
世子半夜才来,进屋时带了冷气进来,帐子里的欢鹂打了个喷嚏,惹得世子笑了笑。
“很冷吧,待会把鸭绒被子盖上就不冷了。”
鸭绒被子盖到了身上,世子的怀抱也进了被子里面,冷确实是不冷了,可也没有笼馆暖和,这里太安静了,世子也很安静,连情到浓时的喘息声都是克制的。
仿佛这间屋子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有屋外安静的飞鸟抖动翅膀的声音。
欢鹂也不敢出声,她半张着嘴巴,不敢哼哼,只能分散注意力仔细看着世子的脸。
世子真的很好看,比欢鹂伺候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他谈吐有礼说话声音也好听,眉眼精雕细琢,就连眼角的痣都被点的恰到好处。
这样的人我是不该怕他的,我应该像其他姐姐说的那样,做人要知足,要做那个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小黄鹂。
夜深了,欢鹂躺在已经熟睡的世子怀里,伸出手慢慢提起了自己的嘴角,做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头顶的连理枝缠绕的枝桠一直缠到了床尾,缠进了鸭绒被子里。
欢鹂提着嘴角抬头看着,连理枝是象征美好爱情的,她想多看看,多看看,自己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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