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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我的荣幸,差点忘了恭贺世子,世子成婚之时一定不要忘记请我也喝一杯喜酒。”
怀呈闻弦歌知雅意,当即笑着回道。
笑过之后,很快,他冷脸对着手底下的人下了命令。
“即刻将罪人刘氏一家缉拿至府衙,不得有误。”
-
县衙外头,罗承武架着马车等候。
仍旧是四角镶嵌着汉白玉的那辆,薛含桃不敢去拽出自己的手指,只好耷眉臊脸地跟着崔世子上了马车,任由自己的手被牵在他的手心。
他们进入了屏风隔开的里间,果儿和累趴的大黑狗识趣地坐在了外间靠近门口的地方。
“送她们回去。”
崔伯翀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一路上,薛含桃老老实实地不吭声,她还记得自己上次说的话惹怒了世子,连带她买的银霜糕也被还了回来。
如今果儿在车厢里面,她呼吸也轻轻的,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县衙,也不敢提他还生不生她的气。
还有,他将圣旨里面的内容念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薛含桃想入了迷,忽略了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她没有踩脚凳而是被托着后腰抱下来的。
甚至,周围听到动静的领居们看到了这一幕。
“天杀的,谁动了我们的屋子,娘子,您看,我早晨留下的半只烤鸡都不见了!”
院门和房门都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一看便被人光顾过,果儿气的哇哇大叫,今天简直是倒霉透顶。
“还好,我把银子大半都放在了身上。”
薛含桃毫不意外会出现这种结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荷包。
她以前住在大伯父家中,大伯父和大伯母两人也会趁着她不在翻她的东西,吃过两次亏,她就习惯了将贵重的东西贴身保存。
抄书赚来的几两碎银都在她的荷包里面,房中并无……不对!
薛含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脸微白,急匆匆地跑进了她住的那间大屋,力气一大顺便将崔世子的手甩开了。
果儿和罗承武不约而同看到了这个场景,有意识地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只有大黑狗不放心自己的主人,想要跟进房间里面。
崔伯翀直接吩咐果儿,语气相
当刻薄,“给它上些药,跑那么远,瘸腿别是废了。”
“好,好的。”
果儿出身宫里薛贵妃的柔仪殿,察言观色的功夫不亚于大家族的侍女,知道崔世子是不想阿凶进屋,忙不迭地将狗拖走。
薛含桃不知道崔世子也跟着进了她的屋子,她目标明确地朝向一个地方寻找,当发现陶罐还原原本本停留在窗台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的一颗心慢慢落回肚子里面。
银子可以继续赚,但陶罐里面承载希望的种子再找不到了。
薛含桃目光发怔,将灰扑扑的陶罐紧紧抱在怀里。
她没察觉身后有人在环顾了四周过后,弯腰与地面捡起了一物。
这算是崔伯翀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房,他随便扫过一眼,一张木架子床,两个木凳,一条书案,一只箱子,看到的一切都很简陋普通,唯一有点意味的存在……他含笑凝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能看出上面是一只狗,威风凛凛的眼神,黑漆漆的毛发,大概是没钱买颜料,只用了墨水。
笔触稚嫩僵硬,但同时,很真实,和外头那只瘸腿的老狗完全看不出区别。
崔伯翀想起了被自己扔在书房地上的那本《诗经》,若有所思。
很巧,她的屋子地面也有一本书,他捡了起来。
“原来我没有冤枉你,果然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低沉的嗓音在薛含桃的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瞄见崔世子手中翻开的书籍,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松开陶罐,满脸烫红地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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