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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赵氏还在问柴氏诸如怀的男胎当如何保养安胎:“才知道怀着孩子有讲究,不能听不好听的话儿呢,还有旁的没有,阿嫂可要教我。”
忽觉得裙裙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颜神佑,摇摇摆摆,递了块胶牙饧给她。
阿圆快要急死了,颜神佑方才不要她抱,她只当才学会走路的小孩儿惯有的毛病,哪知颜神佑去往赵氏那里走了呢?当着众人的面儿,又不能明晃晃地拦她。
赵氏这里也是骑虎难下,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要再给个奶娃脸色看,估摸着颜平之又要冻她了。
便笑着接了,还亲了一下颜神佑,颜神佑拿着块胶牙饧就塞她嘴里了。
胶牙饧,顾名思义,它是黏的。
在此时,胶牙饧则是取其胶固之意,是求牙口好的。
吃糖还求牙口好神马的,颜神佑吐槽无力。
还是谭夕的那会儿,谭娘总是说:“吃了粘牙糖,不说破气话。
是要粘着小孩子的嘴,不要说坏话被灶王爷听到了,上天告诉玉帝,家里要倒霉的。”
赵氏嘴里被塞了块胶牙饧,颜神佑单拣这大块儿的给她啃,她想略一沾牙,颜神佑还不干,必要塞她满口。
全吞下又嫌大,只得用牙去咬。
两牙被粘了,声音都模糊了。
那头颜神佑还拿了第二块要继续塞她的嘴,表情特别严肃认真。
赵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拒绝,嘴里咬着糖,她说不出话儿来。
还是阿圆见颜神佑离她近,忙去把她抱了来:“三娘嘴里不得闲,小娘子休再与她了。”
颜神佑才扔了手里的胶牙饧,拍拍手,一摇三摆地挪到姜氏身边儿坐了,表情依旧相当地严肃。
楚氏莞尔。
姜氏借着看女儿的机会低下了头,不使脸上的笑意被人看到。
柴氏更利落,朝楚氏一躬身:“阿家,我去看看厨下。”
颜平之眼里的冷意能把赵氏给冻成冰块儿,赵氏吃着糖,是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她还真是怕了颜平之了。
更让她憋屈的是,颜神佑就盯上她了,她一开口,颜神佑这小货就把小爪子往胶牙饧上伸!
赵氏憋屈地闭了嘴。
颜启是在许多事情上脑残,也不至于认为这一周岁多的孩子是故意的,这么小的孩子,有人教她都未必能学做到位呢。
却也觉得这场面不好,便故意拿这事敲打一下颜肃之:“二娘教得很好,是须敬爱长辈!
有甚物事,不当只顾自己,当懂谦让!”
颜肃之不!
干!
了!
颜肃之怎么可能叫他们过得痛快了呢?颜启不说还好,这一说,可就坑爹了。
想颜肃之如今已变成个晨昏定省都不出现的人了,如今每日里都是姜氏带着颜神佑去给楚氏请安,他连家都不着,哪里还会去见颜启问好?如今一打照面儿,颜启又恶声恶气数落他,他当场就冒火了。
颜肃之正因赵氏说颜神佑像他,看着闺女眉间一点朱砂记,还露出了一丝微笑来,一听颜启这般说,回口就应道:“可不是,是当给,给块糖堵了嘴。
怕只怕咽了这口还想吃下一口,欲壑难填!”
颜启一拍身前案几,桌上杯碟跳得老高,酒水都溅了出来:“你放肆!”
颜平之快要怄死了,还得作出急得落泪的样子来劝他;“二哥,二哥,都是我不好,二哥但有火气,冲我来发,休再忤逆父亲,还请不要气着阿爹。”
颜孝之原是气这颜肃之的,听着颜平之这等劝法,眉头先皱了起来,才要说话,就听颜肃之戏笑道:“哟,老三,你怎么哭啦?瞧这小模样儿,梨花带雨的的,一看着你,我就算是知道你爹为什么疼你阿姨啦,我看你哭,都要心疼死了。
快别哭了,正月初一里哭,是要哭一年的。”
颜平之被他噎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开始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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