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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厌欲言又止,对视间明白无需自己前去,留在此地保护谢允漫等人。
他惦记谢时深的病体,叮嘱道:“公子务必小心身子。”
谢时深浅笑道:“好。”
待他离开后,杨承希伸长脖子说:“恐怕是火铳案又遇瓶颈了。”
鹿厌问道:“还没查清楚吗?”
杨承希摇头,撇了撇嘴,“锦衣卫忙得焦头烂额,西玉楼一案被人调虎离山耍了,多亏吴语发现火铳的痕迹。”
话落,鹿厌顿时走神,想到此事和谢时深有关,方才他又因锦衣卫离开。
思及此,鹿厌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谢允漫对火铳有所耳闻,低声问:“若被发现走私军械会如何?”
杨承希神情肃然,搁下夹菜的筷子,靠近些说:“据我所知,这批火铳的走私量堪比京都禁军所用量,一旦被发现,意味此人有谋权篡位之心,其心若昭,轻则杀头,重则连诛九族。”
谢允漫瞪大双眼,用力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一双筷子滑落在地,谢允漫和杨承希循声看去,发现鹿厌目瞪口呆盯着他们。
杨承希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脸蛋,“小鹿,筷子掉了。”
鹿厌大惊失色躲开,回神后慌张弯腰去捡筷子。
杀头。
诛九族。
他不禁想起西玉楼的任务,倘若真如杨承希所言,此事恐怕和谢家脱不了干系,一旦自己露出破绽,岂非会害了谢时深。
思及此,鹿厌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再抬头看向他们时,惊恐之色虽被藏起,但眼底的焦虑仍旧难掩。
他不擅长撒谎,对于隐藏自己情绪更是生疏,若眼下唐平身在此处,只需一眼便能识破他的伪装。
谢允漫见他脸色苍白,不安问:“鹿哥,你还好吗?”
鹿厌牵强扯出一抹笑说:“没、没事。”
杨承希发现自己把人吓着,赶紧夹菜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谈此事了,总之这段时日你们多留心眼,提防身边的小人。”
鹿厌盲目跟着点头,双眼空洞无神,因牵挂谢时深的安危,此刻已无心用膳,只能端起茶杯灌了冷茶,以此平复内心的惶恐。
不过谢允漫忽地冷哼一声,气道:“小人?提防不住。”
她总算明白什么是无能为力了。
杨承希仔细端详她,猜测和近日谢家的传闻有关,大胆问道:“难不成是那连衣?”
谢允漫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杨承希问:“我听说此人常去东宫告状,此事可属实?”
“没错。”
谢允漫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肉,“他还把我的周边拿走了,气死我了!”
她向杨承希吐了一肚子苦水,尤其说到周边时,脸都要被气绿了,等她说完后,碗里的肉都被她用筷子戳碎了。
杨承希听闻觉得小事一桩,抓住重点问道:“他拿走了什么周边?”
谢允漫抹了把委屈的脸颊,扁着嘴把周边描述一遍,漂亮的小脸阴云遍布。
杨承希默默记下她所描述的周边,之后趁着结账离开,他寻掌柜取来笔墨,描好后交给随行的侍卫。
待他回来之际,原本用膳的桌子被几个陌生男子围着,吓得周遭百姓慌忙躲开,嘴里还念叨着这群人的不是。
然而,这群来路不明之人却身着锦衣华服,此刻凶神恶煞把鹿厌堵在中间,不像是抢劫,更像是寻仇的。
杨承希伫立在远处,端倪着为首的男子片刻,发现此人的相貌和鹿厌竟有两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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