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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其中一人时,还故意咳嗽几声,弯腰俯身,仿佛不经意间,用自己摆设一样的盲杖,给那家伙膝盖上狠狠一记。
“操!”
那人瞬间痛呼出声。
但紧接着,就被同伴捂住嘴带开。
大家私下里说几句就算了,各自心照不宣,但兰家毕竟家大业大,对兰亭也宠到骨子里,当面可不能对人不敬。
兰亭玩阴的,穆椿可就直接明着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学的,跟人模狗样的二代丝毫不一样,骂起人来怎么脏怎么说。
二代们各个呆若木鸡,要骂回来,偏偏没有穆椿攻击性强,硬生生给穆椿营造出一种,舌战群儒的气势来。
兰亭就当做没听见,施施然在边上坐下,良久之后,才淡淡开口:“穆椿,坐下。”
穆椿一口气骂了很久,这会儿也渴了,走过去坐下,大爷似的指指点点:“你,把那瓶没开的水递给我。”
被叫到的人气到脸红脖子粗,但他们理亏在先,还是捏着鼻子照做。
包厢里的气氛,随着兰亭的到来,逐渐变得僵硬。
但很快,大家发现兰亭一个瞎子,只是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渐渐的开始放松警惕。
他们从名车名酒,聊到女人和相亲,最后话题又拐到从前。
有个人喝了不少酒,酒劲上来后就大着舌头,骂道:“当初舔我的人,能从锦川排到国外去。”
“现在倒好,我爸搞出来个私生子,是啊,他比我这个婚生子有出息,他们又去舔那个杂种。”
“妈的。”
酒一杯接着一杯喝进去,就连顾归溪都有些微醺。
兰亭和穆椿作为唯二清醒的人,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嘀咕着骂人。
等到气氛正浓,时机到了之后,兰亭忽然问起边上一个,醉到不停说胡话的二代。
他道:“顾归溪大学的时候,跟谁谈过恋爱?”
他这话一出,穆椿顿时痛心疾首:“你怎么还打听这个?”
兰亭没有理他,那二代几乎作死在桌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于是兰亭继续追问几句,很快,那个人迷迷瞪瞪的,回忆了片刻,最后还真点了头。
“有……有啊!”
兰亭眼神一顿。
对方努力眯起眼睛,眼前的兰亭忽然变成了两个,他想让眼前的重影消失,晃晃脑袋却发现重影更多。
兰亭眼睛里翻滚着不明的情绪,表情却越来越温柔,问:“叫什么名字?”
“什么?”
二代醉呼呼地拍了下脑袋,倒吸一口凉气,回想半天,这才说出一个名字。
“叫……叫什么,来、来着?”
兰亭并不着急,下一秒对方语气恍然。
“呃,想起来了!”
“——叫白恒。”
白恒,一个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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