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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椿真的觉得自己整个人从头凉到尾,那一瞬间感觉心脏都不会跳动了,他下一次闭上眼睛,咬牙等待即将暴起的飞剑把自己捅成筛子。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定会痛哭流涕,但真当这一刻即将来临的时候,穆椿却平静的不像话。
他只是在想,早知道就提前写好遗书,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都快死无全尸了,却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能带给爸妈。
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爸妈温柔叮嘱的样子,穆椿就觉得有些哽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设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来,穆椿紧紧闭着眼睛,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怎么回事?飞剑呢,不是要捅他吗,怎么感觉没动静?
就在穆椿准备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情况的时候,兰亭的声音响起。
“你准备什么时候睁眼?”
这冷静到仿佛浸润在冰窟里的语调,立刻让穆椿七上八下的心跳平静下来,他立马睁开眼睛,但眼前却并没有暴起的飞剑。
那些剑还好好地、平静地待在原地。
穆椿傻傻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看一眼身后的剑阵边缘,不明所以:“我这……怎么我都进来了,却一点事都没有?”
“不是说它们会把我捅死吗?”
“这么想死?”
兰亭眯眼看过来,随手把绳子的另一头扔掉,缚鬼绳失去控制之后松开穆椿,眼见着绳索就要掉到地上了,穆椿赶忙伸手去接——
“我可不敢保证,你动一步,它们会不会把你捅个对穿。”
兰亭道。
穆椿捡东西的手猛然一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缚鬼绳落到地上,也不知道剑阵的什么机关被开启了,只见下一秒,穆椿的眼前剑光四射,无数飞剑拔地而起,凛然的剑气瞬间把缚鬼绳撕成碎片。
缚鬼绳的残骸化为灰烬,所有的飞剑又再次回到原地,现场一片安静,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穆椿目瞪口呆地张大嘴:“……”
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此刻前方的青年再次动了。
“跟着我走,行差踏错一步,你就会跟那绳子一样。”
亲眼见过刚才震撼无比的那一幕之后,穆椿深知兰亭这句话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或者故意恐吓,于是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紧盯着青年的脚步,对方挪开之后,他就立马不偏不倚地踩上去。
兰亭在前边仿佛闲庭信步,序之也走得十分轻松,只有穆椿跟个笨拙的鸭子一样。
剑阵的构成具有一定的规律,每把剑都有自己的感知范围,而这个范围之中一旦有陌生气息涉足,那么整个剑阵都会被激活,然后将来者当场绞杀。
对于兰亭来说想要通过也很简单,只需要精准判断每把剑的感知范围,再找出它们之间的感知盲区,踩上去,就能做到不被任何一把剑发现,无伤度过剑阵。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那也只是对于兰庭来说,他本就感知力极强,甚至能够分辨清楚买一把剑的气场,这些气场就是他们的感知范围。
但要是换了旁人,这剑阵只有两个字:“无解”
。
况且即使他没有这变态的感知力,也还有序之在,序之本体就是一把剑,剑阵里的这些剑要是有灵智,今天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祖宗。
剑阵涵盖了将近一千平米的范围,等他们终于走出来的时候,兰亭和序之倒是一脸轻松,穆椿才是真的累坏了。
他不清楚剑阵的原理,即使知道了也没办法通过,所以全程就只能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两位的脚步,力求丝毫不偏离地踩着他们的脚印走。
这么一番下来,他脑力极速消耗,一走出剑阵就大口喘着气,坐在地上没力气再往前走了。
兰亭看他一眼,也没有催促。
坐着休息的时候,穆椿拿出地图来,有点发愁:“这里完全就是一片盲区,偏离已知区域太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像剑阵这么变态的陷阱。”
“唉,这可怎么走出去啊。”
最后穆椿摸了摸包里的传送符,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兰亭,接下来我们往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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