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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舒怀还算守信,等喻幼清醒来时,床侧早已冰凉一片,而不远处的桌面放着一个白玉小瓶,大概就是昨夜她要的东西。
目的达到后,她以怕冷为名,将屋内的几处窗户都紧紧封闭,只剩三两扇只能在内侧打开的。
为了避免和盛舒怀碰面,对外称她在调养身体,不宜同人见面。
每每出门,也正好掐着对方去太学的时间,小半个月过去,似乎一切都已风平浪静。
“夫人,将军又来信了。”
宋婆子从屋外进来,满脸笑意。
自从得知喻幼清前几日的遭遇后,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盛荣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第三封信。
跟着信被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上好的皮毛,边塞的首饰,甚至还有些孩童的玩物。
喻幼清接过信纸,唇角不自觉上扬,信中虽然只有寥寥数句,却难掩关心,末了又说让她委屈,怕还要再等上两三月才能归来。
她将信纸叠好,小心放进木盒,宋婆子在旁侧搭话,“将军真真儿把夫人放在心中,还送来了好些东西,夫人出去看看?”
她自然愿意,穿上狐皮大氅,慢步向前厅走去。
“婆婆,你说……将军为何对我这般好?”
喻幼清犹豫一阵,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夫人说什么胡话呢,你是将军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妻子,夫妻之间,本就是要相濡以沫。”
她目光闪烁,垂头看向指尖,“是么……”
“自然……”
“自然不是。”
宋婆子话刚一半,前厅入口便率先传来男子声音。
二人齐齐抬头,多日不见的少年左手擎着鸟笼,用一根茅草戳弄,不大的笼子里装着一只通身金黄的鸟儿,鸣叫时婉转非常。
大概察觉到盛舒怀的戾气,缩在鸟笼角落,小心翼翼的叫着。
喻幼清面色瞬然僵硬,脚步停顿一秒,没有再向前。
“母亲,怎么不过来?”
盛舒怀笑着出声,一双眼眸死盯着她,闪着动物的野性,“母亲这几日常躲着我……我今日特地在此等待,只为给母亲请安,母亲……过来呀。”
喻幼清嘴角抽搐,此刻正在前厅,来往下人都在看着,她先是向宋婆子怀里缩了缩,好似在给自己鼓气似的,这才向前。
而盛舒怀则是挑眉,对她做了个口型——继续装。
“今日风雪大,二公子怎的不穿厚些?”
喻幼清轻眨双眸,歪了歪头,露出标准微笑。
明明是长辈关注晚辈的口气,偏偏头顶那淡绿珐琅蝴蝶发簪的翅膀跟着煽动,雪色与她的眸色相衬,格外灵动。
“咔嚓——”
一声细微响动,某人手心的稻草被捏成两段,原本倚靠着大门,此刻不自知的后退站直,好半天才阴恻恻的说道:“谁允许你对我笑的?”
“二少爷……”
宋婆子忙出声制止,喻幼清抓住她的臂膀,故作失望的摇头,“无妨,二少爷对我不喜,我向来知道。
日后……我躲着便是了。”
从前都是遮遮掩掩的躲,这下总算有正当理由,“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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