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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的学说(第2页)

父亲在我眼里变成一只没有一点热气的鱼类,或者别的不具着情感的动物。

半年的工夫,母亲同我吵嘴,父亲骂我:“你懒死啦!

不要脸的。”

当时我过于气愤了,实在受不住这样一架机器压轧了。

我问他:“什么叫不要脸呢?谁不要脸!”

听了这话立刻像火山一样暴裂起来。

当时我没能看出他头上有火冒出没?父亲满头的发丝一定被我烧焦了吧!

那时我是在他的手掌下倒了下来,等我爬起来时,我也没有哭。

可是父亲从那时起他感到父亲的尊严是受了一大挫折,也从那时起每天想要恢复他的父权。

他想做父亲的更该尊严些,或者加倍的尊严着才能压住子女吧?

可真加倍尊严起来了。

每逢他从街上回来,都是黄昏时候,父亲一走到花墙的地方便从喉管作出响动,咳嗽几声啦!

或是吐一口痰啦!

后来渐渐我听他只是咳嗽而不吐痰,我想父亲一定会感着痰不够用了呢!

我想做父亲的为什么必须尊严呢?或者因为做父亲的肚子太清洁?!

把肚子里所有的痰都全部呕出来了?

一天天睡在炕上,慢慢我病着了!

我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一班同学不升学的只有两三个,升学的同学给我来信告诉我,她们怎样打网球,学校怎样热闹,也说些我所不懂的功课。

我愈读这样的信,病愈加重一点。

老祖父支住拐杖,仰着头,白色的胡子振动着说:“叫樱花上学去吧!

给她拿火车费,叫她收拾收拾起身吧!

小心病坏了!”

父亲说:“有病在家养病吧,上什么学,上学!”

后来连祖父也不敢向他问了,因为后来不管亲戚朋友,提到我上学的事他都是连话不答,出走在院中。

整整死闷在家中三个季节,现在是正月了。

家中大会宾客,外祖母啜着汤食向我说:“樱花,你怎么不吃什么呢?”

当时我好像要流出眼泪来,在桌旁的枕上,我又倒下了!

因为伯父外出半年是新回来,所以外祖母向伯父说:“他伯伯,向樱花爸爸说一声,孩子病坏了,叫她上学去吧!”

伯父最爱我,我五六岁时他常常来我家,他从北边的乡村带回来榛子。

冬天他穿皮大氅,从袖口把手伸给我,那冰寒的手呀!

当他拉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害怕挣脱着跑了,可是我知道一定有榛子给我带来,我秃着头两手捏耳朵,在院子里我向每个货车夫问:“有榛子没有?有榛子没有?”

伯父把我裹在大氅里,抱着我进去,他说:“等一等给你榛子。”

我渐渐长大起来,伯父仍是爱我的,讲故事给我听。

买小书给我看。

等我入高级,他开始给我讲古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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