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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他都可以接受,不会妄图更多。
门外,亲兵项飞鹏来报:“将军,长公主府来人通传,说公主的鸾驾已经出发,您这边,也是时候动身了。”
燕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身,淡淡道:“知道了,去牵马来。”
话才说完,项飞鹏刚要拔腿去马厩,忽然又被燕渠叫住了。
“等等。”
燕渠道:“去牵那匹大宛马来。”
项飞鹏不免奇道:“将军,您不骑那匹陪您征战的马儿了?”
因为有人,嫌那匹马毛色杂、长得丑。
燕渠没来由地抬了抬唇角,竟是轻笑了一声。
不过他没有解释,只睨了项飞鹏一眼,反问道:“派去路上查探的人,都回来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番他与长公主的婚事,皇帝意在通过联姻笼络寒门。
坐不住的人会很多,只是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在最后闹出点什么来阻止,就只有天知道了。
但燕渠不打算赌。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前夜就陆陆续续派了些亲兵,在婚车仪仗预备会经过的地方探查情况,以防真的有人造出些意外,来破坏这场婚事。
项飞鹏闻言,正色道:“这两日都没有异常,禁卫的人也在布防,将军放心,不等婚仪全部完成,我们的人绝对不会松懈。”
——
吉时已到,燕渠这边迎亲的队伍,也终于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公主府。
堂前,赵明臻举着绸扇端坐,心下急得要死,面上却还保持端庄,只稍稍偏过头,问碧瑛道:“怎么样?”
堵门的,按规矩是其他几位公主的驸马,她和这些姊妹本身关系也不是太好,还真怕燕渠不通文墨,给她丢份儿。
碧瑛才从前面“打探敌情”
回来,见状忍笑道:“放心吧殿下,驸马的催妆诗做得极好,没给您丢人。”
赵明臻明明松了口气,却还是昂了昂下巴,仿佛不满意似的哼了一声。
院中,精工细作的鸾轿也终于被抬起了,喧腾的鼓乐声中,赵明臻一手持扇,一手扶着婢女,缓缓登了上去。
沿途的街巷早已戒严,更有禁卫一路把守,不许百姓随意走动,以免冲撞了婚车。
但当今最受宠的长公主、天子胞妹出降,谁能不想看这个热闹?
虽然没有人敢顶着禁卫的长刀跑到街上去,但沿街的民居里,不知道多少户人家都正凑在窗户纸边,预备数一数,这位传说中的长公主,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抬。
赵明臻安坐在鸾轿内,除却耳畔的礼乐声,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到了今天,整场婚仪的流程,已不用她操一分心。
两位全福人都是能操持里外的,更别提典仪蔡赟也还在,而徐太后犹嫌不够,把自己身边的书兰都派了过来,替她前前后后亲自盯着。
碧瑛从食盒中拿出一盘糕点,问赵明臻:“殿下饿了吗?奴婢还备了酽茶,若是困了,也可以少喝一点。”
嫁衣的穿戴繁琐,这满头的珠翠和高耸的发髻更是不便行动,赵明臻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必,我随便垫两口。”
像是怕她觉得无聊,碧瑛主动与她说起闲话来:“殿下,今日的驸马,可正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呢。
奴婢放眼一看,其他几位公主的驸马,可真是弗如远甚。”
赵明臻拈起一块藕粉糕送到嘴边,脑补了一下燕渠穿喜服的样子,倒也还觉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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