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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鸡同鸭讲的可能性。
]
怕对方听不懂,充分的运用肢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摆摆手,最后两手一摊,有些无奈。
很生动形象,弗格森看明白了,他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求助道:“马丁?”
马丁早后退好几步,拉开距离,吹着口哨,目不斜视假装看风景,谁是马丁,听不懂英语。
弗格森第一次发现,年过半百的兄弟和从前一样幼稚,语言不通,格尼只好靠运气猜,首先排除社区居民,他每天会上门送面包,瓦莱是个老社区,人不多,住的都是中产偏下的家庭,或者当暂时过渡的地方,一旦谁发财了基本会立刻搬去隔壁住,仅隔了一条街的沃特才是高档社区。
再排除附近精神脑科医院的病人,不会穿成这样,那只剩下一种可能,因为经济下滑,引起的裁员风波,最近公园又多了不少无家可归的破产流浪者,小熊从外套兜里掏了掏,三度发现自己没有钱这件事情,说不定一条街上的,自己是最穷的,幸好还有一块面包:
“希望可以帮你,度过个没有饥饿的一天。”
早上舍不得吃的点心,被棕色的油纸包的很严实。
面对零帧起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十二号因为赶时间跑没影了。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弗格森郁闷的甩甩手,想要的是大中锋,不是食物,虽然语言不通,但手上的面包不要太明显,且显然让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追上一个跑没影的小年轻,多少有点挑战红魔极限了。
当上教练后,极少在这方面如此挫败,对于一向要强的红鼻子老头来说,原本仅仅因为场球赛一时兴起的心,突然坚定了下来,他要把人带回曼彻斯特,带回梦剧场,带到红魔的眼底下去。
转头看向不远处,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莫名间促成了什么,避嫌的马丁背过身假装扶着树欣赏风景,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再没听见声音后,才像是反应慢半拍的回头:
“亚历克斯,你刚刚在叫我吗?”
弗格森并没有生弟弟的气,刚刚他们的身份是不同俱乐部的教练,没有道理把球员拱手相让。
“回家吧,该一起吃晚饭了。”
马丁欣喜于哥哥一下跳过了这个话题,当做了放弃的信号,毕竟他在德国待不了多久,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弗格森悄无声息将面包塞进了大衣口袋,更不会想到有人开店会在包面包的油纸上,用中英法德意语五种语言,专门介绍店名,对了,店名总共才五字。
[苏珊:“你管我?”
学这些该死的外语,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嘴皮子上下一碰说的吗?]
至于,回家的格尼,先把拿存钱罐里的钱小心的倒出来,分类的放在桌上,一分一分的数清楚,才不舍得放回去,饥肠辘辘的赶在妈妈回来前把自己收拾干净。
回家来的苏珊听着他说今天比赛赢了,还遇到圣诞老人的幸运事,给喂了一口店里做失败后打包回来的剩面包,酵母放多了有点酸,小熊依旧啃的很认真,完全不挑食,总是吃什么都很香的样子,她差点忘记批评了:
“不要那么好心,外面坏人可多了,说不定就是踩点来拐你这头笨熊的。”
哪有那么多巧遇。
关于孩子除了颜值,其他地方一点不像,没有继承到自己优良基因这件事,当妈的常常表示很遗憾,人生难得眼瞎一次,给孩子挑了个破烂爹,想到这,又多了几分包容,没事可以慢慢学。
可惜这份柔情仅持续了几秒不到,格尼提出了预约到医生,想带妈妈去复诊的建议,苏珊无情的摆摆手拒绝了:
“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
是的,她确实没病,而是些小小的康复后遗症,摔下马后苏珊磕到了脑袋,几乎被诊断为植物人,在澳洲的医院里,整整昏迷了近一年,四个月前奇迹一样的苏醒,那不是奇迹,只有格尼知道的秘密。
医生说要家人多陪伴多讲话,他被妈妈的朋友从德国带了回来,到飞机场时才得知这个噩耗,小熊请好了假,飞到了生病的家人身边,然后还有病就好了,其实都是骗人的。
那荒谬的感觉,像极了格尼小时候听简恩姨妈讲故事,德国儿童读物版童话故事里,吻醒睡美人的是王子,长大后发现另一个版本,成人读物里王子却是个恋尸癖一样割裂。
唤醒苏珊的不是两人之间,一年只见四五次的,少年仅有的,如数珍家的美好回忆,而是一张他收藏的报纸,上面有大块页面报道了94年十一月份墨尔本杯的冠军,苏珊和她的爱马郎姆。
醒来的苏珊记忆停在了摔下马的那天,语言系统混乱,无法下床走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她还忘掉了很多东西,记得最清楚的两样,马廊里几匹马的名字,银行账户密码。
这个功劳最后被盖到了格尼头上,奖励是他可以和家人长久的在一起生活,不用再寄宿在别人家里,于是,他像小狗偷藏心爱的骨头一样,秘密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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