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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燃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面对自己的死亡他早已坦然,近些日子也没有那么忧愁了,“哭什么,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柳花燃话刚落就听门口处有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三人转头看去,却发现江逾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紧紧的攥着门框,力气大到将手中的木都捏碎了,锋利的木头刺进他的手掌,鲜血从指缝中渗出,可江逾白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始终看着柳花燃。
爱人就不在
“江、江王?”
岁鸢的脸庞还带着泪珠,却被门口的江逾白给冲击的一时说话都磕巴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忽然出现,另准勒清都愣了片刻,随即他比岁鸢先反应过来,起身站在江逾白面前道:“江王,殿下染了风寒还请你不要靠近。”
江逾白却是不再听任何人的话,脸色阴暗的可怕,他一把将准勒清推开,跨步走了进去,见江逾白情绪不对的柳花燃也不顾身子还带着病,当即翻身就要往床位溜去,本想顺着床位下地,却被江逾白一把攥住了脚踝,将人扯了回来,力气大的床上的被褥都滑了一半在地。
“江逾白!”
柳花燃开口怒斥,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撇过头猛的咳嗽起来,江逾白目呲欲裂,可见柳花燃此刻薄的能一把捏碎的身子,他却再也气不起来了,身后的准勒清审时度势的带着岁鸢一起离开了,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什么时候的事?”
待柳花燃平静后江逾白又一把攥住了柳花燃的腕子,力气打的好似要把柳花燃的手腕捏碎一般,柳花燃不觉吃痛嘶了一声:“疼!”
说罢就将江逾白的手甩开了,可江逾白不会让他简单糊弄过去,当即逼问道:“被狸秋种蛊那次?还是更早?你说啊!”
江逾白说着忽然哽咽起来,泪水落的另柳花燃猝不及防,方才明明还咄咄逼人的江逾白,此刻却是连哭声都抑制不住。
“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何……”
江逾白方才在门口站了半晌将三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今日他意外发现柳花燃生了病,又强闯进来,他日柳花燃何时马革裹尸他都不知道,五年前柳花燃在城墙自刎已是成了他心中的结,可如今却又是一劫,躲不了跨不过去。
见江逾白哭的如此伤心,柳花燃本欲出口的狠话尽数吞了下去,此刻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本来预想中是他为江逾白铺完路后默默死去,可如今怕是不能了。
果然柳花燃猜中了,江逾白哭了半晌最后没了声音,柳花燃刚想开口狡辩一番,江逾白便猛的起身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这动作看的柳花燃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下一刻江逾白就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恨不得将人裹的跟个球一般,柳花燃被病折磨的没剩多少力气,根本拗不过江逾白,只好开口骂道:“江逾白你不要太过分!
这里是大理寺!”
还好这偏院里没有旁人住,为了几人更好的在大理寺行走,宋照诗屏退了不少下人,此刻正是晌午没什么人。
准勒清和岁鸢始终守在门外,还未见人便闻声看去,房门被大力踹开,陈翊赶来的时候只见江逾白气势汹汹的抗着被包成粽子的柳花燃,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词难听就往外蹦。
陈翊还想上前阻拦却被准勒清拦住了,站在一旁的岁鸢好心提醒他:“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此刻的江逾白谁碰谁死。
江逾白自小在京城长大,身为世子的他对大理寺也极为熟悉,还未等宋照诗赶来就不见了这二人踪影,岁鸢无奈的指向那座假山,她走过去聊起那一片枯草只见内里出现个幽暗深邃的暗道,这路连她都不知道。
等在郊外的臣霜左右踱步,她本不赞成江逾白偷偷进城,奈何江逾白对这一片太熟悉了,连自己的眼线都能躲过,臣霜便也不说什么了,可左等右等等来的江逾白马背上还有个人,这人脸都被蒙了大半,只是脱口而出些不好听的话,叫臣霜皱了眉。
“我大爷江逾白……”
柳花燃似乎骂累了,本就疲倦的身子此刻更是脱力,待二人到营地时柳花燃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任由着江逾白将他抗进了营帐。
江逾白这个倔驴又开始犯轴了。
柳花燃被江逾白“掳走”
,另没在场的许连竹很是惋惜,而准勒清为了自家殿下已经操碎了心,带着岁鸢溯年便赶去了郊外,而这些人的活动频率却让宋照诗心梗,他们是生怕雁北不知道江逾白来京城了,而宁书戮从自家店铺里划愣走许多名贵药材,拍拍屁股走人了,那老板都快哭了。
江逾白没几日就迎来了太盲目信他了吧!
“开什么玩笑?”
柳花燃看向江逾白时眼神都有些不可置信,平日里的江逾白精明的很,怎能在这时候不会权衡利弊。
江逾白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不能顶着这张脸去,易容成大巫就可以了。”
柳花燃不是没为旁人易过容,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闻言柳花燃沉默半晌,准勒清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也不用担心江逾白与准勒清声色不一样,届时戴上面纱更是谁都看不清他的脸,江逾白易容的很选的很是巧妙。
但柳花燃已经还是犹豫了,江逾白了解他就如了解雁北一般,不可能不知道此去会有危险,但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江逾白,若是他不同意也是无用的。
遂柳花燃只好点头答应了,见柳花燃不阻拦,古辰也不好说什么了,朝二人告别后,江逾白忽然靠近了柳花燃。
“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
这几日江逾白问了柳花燃不下三次,可柳花燃就是闭口不提,这次依然如此,只见他淡定的伸手推开了江逾白贴过来的脸说:“别问,问也不告诉你,”
像是打打闹闹的小情侣一般。
江逾白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你知道,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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