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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思议:“你师父都没收我跑腿费。”
那哒哒哒的声音忽然停下,算盘终于能休息了。
他抬脸,皮笑肉不笑:“我师父心善,但规矩就是规矩。
你可以去别家,不过别家更贵就是了。
哦对了,你要是不急的话可以等等我师父,你良心过得去的也可以让他一个老爷子无偿给你跑腿。”
……怎么这么惹人生厌。
“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洛生:“明年开春。”
孟行朝:“……”
终于,孟行朝败下阵来。
“行吧,怎么称呼您?”
“洛生。”
他手上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账本收拾好拿出来药箱。
“患者什么症状?”
“跌打损伤。
……还有肾精不足。”
洛生没什么反应,只是挑着相应的药材。
“您家在哪?”
“梧桐村。”
只有听见这三个字时,他才有了反应。
“那要加收一文钱。”
孟行朝:“不是说好了三文钱吗?”
洛生将药箱背上,对着她无声尬笑:“您家多远您自己不知道?走完一趟这跌打损伤的药都得给我自己用一贴。”
孟行朝抱着胳膊对他上下扫视一通,笑了:“洛大夫,看来您这身体也不大行啊,我这小身板每天要来来回回地走都不觉得累,亏你还是大夫呢。
这是不是就叫医者不能自医?”
洛生不答,只是一味说着:“再多加一文钱。”
“啊?”
“心损之偿。”
孟行朝祝寻以后应该好好报答她,毕竟她这样一个一毛不拔的人,为了给他找大夫都破费了,但凡他有点良心就该记着她的好。
洛生是个更不爱说话的,一路上只知道闷头往前走,明明年纪不大,一点也没精气神,像被老板压榨的打工人似的要死不活,还不如李大夫活泼呢。
“这就是我家。”
听到外面的动静,祝寻赶忙把自己缝了半天的东西藏好,兴冲冲地去开门,然而第一眼却是一个陌生男子——半抬不抬的眼睛下挂着半拉黑眼圈,死气沉沉的一个人。
“这是洛大夫,来给你瞧病的。”
随后他才看见孟行朝,小小一个人从洛生身边钻进来,头发都差点乱了。
祝寻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也不知道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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