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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有回应,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应也无。
沈云霁猛然上前一步,却被柳夭夭一把按住:“不对劲,她……像是被镇了魂。”
“她还活着,”
我咬牙,声音低哑,“但她的意识被封住了。”
这时,那艘乌舟悄然转了个角度,整条船身从雾中现出——
船尾,谢行止正半倚在一张藤椅之上,手中端着一杯温酒,白衫轻披,神情懒散。
他像是早就在等我。
像是将这一切潮雾、舟行、惊鸿一瞥,都当成了他亲手导演的“登场仪式”
。
目光穿透湖面雾障,与我撞个正着。
他轻轻抬杯,对我遥遥一敬。
眼神里不带敌意,只有一种——戏谑与审视交织的兴趣。
我缓缓抬手,解开披风,左脚踏出一步。
这是我给他的回应,也是我给这一场局的宣言:
你来了,我就在。
舟尚未靠岸,水面却已宁静如镜。
我一步步走至湖石之上,脚步不急不缓,视线落在那船尾懒坐的身影之上。
“我来了,”
我语气平稳,声线却仿佛透过湖水,击入舟中,“你要的约,我赴了。”
谢行止似是刚刚才听见,缓缓将酒盏收回手边,目光落在我身上,眸中没有喜怒。
“小枝呢?”
我继续问,声音低了些,“她怎么样了?”
谢行止这才轻轻一笑,笑意里既无敌意,亦无歉意,只是平静到几近荒谬的一种——旁观者的淡然。
“小枝啊……你看,不就坐在你面前?”
“她昏着,”
我咬牙,“她神魂不归。”
“那便是还没醒。”
谢行止笑容温和,“她活得很好,吃得好,睡得也好,没被我碰过一根头发,比跟在你身边还安全。”
我眸光一沉:“那你为何带走她?”
谢行止抬眼,淡淡道:“你以为我是来和你斗狠的吗?”
他顿了顿,手中杯盏轻轻一晃,酒液未溢,却泛起一圈淡金色的波纹。
“景曜,我从头到尾,都没想与你为敌。”
“可你……不成器。”
我一愣。
“我见你初时,七情未全,剑法未熟,心法未立,一身聪明全靠狠命熬。
若非这‘世界’太沉睡,你早死在飞鸢门寒渊那些人手下了。”
谢行止看着我,语气不重,却句句直击要害。
“我带走她,不过是给你点‘刺激’。
若你因一个女子,就能彻底走出那半人半棋的状态,那我谢某人,岂不比那些自诩‘天命者’的伪王,更懂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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