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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才几天,还小,不会凸的这么早。
裴钧一个恍惚,突然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鬼东西,什么凸不凸的,男人的肚子里不可能有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弯腰强行揭开他的狗窝帘子,面前的小幔帐忽然掀开了一个角。
一双琥珀似的清清亮亮的眼睛与他正面相撞。
裴钧下意识僵住了,没来得及动作。
谢晏想看看外面,结果被一张大脸吓了一跳,他也没看清是谁,径直抓起身边的一件毛裘大衣就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藏起来不理人。
裴钧又生气又好笑,他爱躲在这就让他躲在这算了,难道这么大一个活人,还能在桌子底下守着他的窝过一辈子不成?谢
晏这狗脾气,能安分地待着这超过一天,都算高看他了。
他想到这冷笑一声,就干脆地撂了帘子,阔步出去了。
走出院子,迎风清醒了会,终于想起个至关重要的人来,他捏了捏眉心,问宁喜:“良言呢?”
宁喜出去打听了一圈,不敢隐瞒,忙回禀:“说是去了鱼市……要买鱼。”
裴钧狐疑道:“买鱼做什么。”
宁喜明知道不该提,可是摄政王问的,又不能不实话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说是……对小宝贝好,吃了聪明。”
裴钧:“……”
这主仆两个,还真当王府是他们自己家了!
裴钧仰天慢慢地换了口气,怒道:“谢晏不正常就算了,良言也疯了?把他给孤找回来!”
宁喜低眉折腰地应了,正要派人去鱼市上寻,裴钧突然将他叫住。
裴钧神色生硬,冷然道:“所以谢晏到底在干什么?他就算是真怀了,也不用给自己搭个窝!
他弄这么大动静,底下没人管?!”
这到底是谁的王府?!
宁喜是打听清楚了,没敢说是因为自己也不敢信,他瞧了瞧摄政王的脸色,战战兢兢地道:“回殿下,小侯爷说,说……他怀了殿下的蛋,正在抱窝,让下人不能打扰。
这才……”
平安侯信誓旦旦说怀了小主子,就在他肚里。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未来的小摄政王,谁敢拉扯平安侯啊。
裴钧沉默了一会,闭了闭眼睛,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耳朵没有坏掉:“他,他怀了个什么?”
宁喜咽了声口水,比划了一个圆圆的东西,颤颤巍巍地答:“……蛋。”
裴钧觉得气息都不畅了。
==
……谢晏怀了个蛋。
是个蛋,甚至都不是个“人”
。
真刺激。
裴钧坐在同样被破坏得鸡零狗碎的书房里,那张被宁喜手脚麻利地整理出的小榻上。
他闭眼靠在凭几上,支着头,脑子里嗡嗡的,手里还端着一杯清心泻火的莲心栀子茶。
茶面微微荡漾,宁喜抿了抿嘴,轻轻搭在摄政王细细颤-抖的手腕上,茶汤终于一静,他干巴巴劝道:“殿下,正所谓君子量大同天地……”
怎么同天地,谢晏怀了个蛋,他就该欢天喜地的迎接这个蛋吗?
裴钧盯着茶水,神思恍惚地道:“西狄最近不大安分,孤觉得不妥,不如将他们王都打下来——”
宁喜吓得摁住他的腿:“不至于,不至于!
不过是平安侯怀了个……”
裴钧满面愠容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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