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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想了想。
“男?”
雪衣皱眉。
“女施主不记必担心,这人体弱,从早到晚都在房间休养,轻易并不出来,为人也极为温和。”
小沙弥怕她担心,又解释道,“且这房门都是落了精锁的,院子里也有看守,小娘子若是实在不放心,现在挪去东厢也可。”
东厢住了太多人了,相比之下还是这西厢便利一点。
雪衣想了想,还是没走。
只是开了门进去时,她隐约听见那边也吱呀了一声,仿佛有人打开了窗在窥探她似的。
再回头,却又瞧见那窗子关的好好的。
大约是看错了罢……
她疑心是自己做贼心虚,揉了揉脑袋,叫晴方把门关严实了。
僻静归僻静,这临水的房子蚊虫是真多。
雪衣刚进去没多久,身上便被咬了几个红肿的大包,又痛又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娘子,您怎么偏偏选了这里?”
晴方一边挥手赶着蚊子,一边抱怨,“您瞧,这蚊子都快有指甲盖大了。”
晴方两手一拍,捉到了一只硕大的蚊子,暗自咋舌。
雪衣抿着唇不答,只叮嘱:“你今晚不必守着了。”
晴方一听,恍然明白了过来,又不禁感叹,真是看不出来,这位二公子表面上澹泊寡欲,高不可攀,实际上却这般重欲,逼迫的紧。
晴方没再问,收拾了好久,才勉强把房里的蚊虫赶的差不多。
白日里舟车劳顿,晚上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雪衣浑身疲累,没等到二表哥来便先睡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雪衣忽然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
浑身也热的厉害,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忽然,胸口微疼,被啮了一下。
“走开……”
雪衣嘟囔着,疑心又是蚊虫,烦闷地伸手去赶。
可柔软的手指一挥,却忽然触碰到了高挺的鼻。
她正半梦半醒,胡乱摸了摸那轮廓,才觉是个男子。
不知怎的,雪衣忽然便想起了傍晚刚来时对面窥探她的那双眼,浑身一悚睁开了眼。
眼前却是一张熟悉的脸,朗目高鼻,英气逼人。
——原来是二表哥。
“怎么了?”
崔珩被打断,声音不悦。
雪衣松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还以为是对面的那个人过来了。”
对面的人?
崔珩方才似乎透过窗户的影子看到了一个男子。
“怕别人,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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