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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峋回身向等候在外的几位顾客说:“抱歉,家里出了事,订单会双倍退回到各位的付款账号里。
如果各位还想喝咖啡,麻烦移步‘小绿杯’,和他们店长——就是穿荧光绿的那个咖啡师——说你们的咖啡都记在亚洲第四的账上。”
顾客们当然说没关系没关系疗伤要紧。
陈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韩峋送进了医务室。
……
医务室在集市一隅,距离溜冰场不远,他们到时,小小的医务室里居然挤满了病患,有抱着胳臂的,有瘸着腿的,有捂着屁股的,所有人都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陈咚惊讶极了,向旁边一个岔开双腿撅着屁股一挪一挪的病患大哥打听。
那个病患大哥说,今天溜冰的人太多,有新手“连环追尾”
,一鼓作气送进来十八个,有人摔了手,有人扭了脚,有人撞到尾椎骨……公园医务室的医生们处理不来这么复杂的情况,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等着医院来拉人呢。
陈咚看看大哥岔开的双腿,问:“那您是……?”
“我更倒霉,我当时正在骑冰车,我被撞了之后就从座位上摔下来,撞到‘下面’了。”
陈咚倒吸一口冷气。
大哥盯着陈咚的手,语气恼怒:“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们受伤了,你居然竖大拇指‘点赞’?”
陈咚尴尬解释:“大哥,拜托你看清楚,我不是在‘点赞’,我是大拇指在流血!”
他怀疑大哥不是撞到下面的头,是撞到上面的头了。
大哥:“……”
韩峋抢号归来,扶着陈咚进诊室。
陈咚边走边叽叽咕咕:“我觉得我伤得没那么重,只是血流的多一些,和那些缺胳臂断腿的不一样。”
韩峋没说话,陈咚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男人神情严肃,眉心微蹙,唇角沉甸甸地向下压着,从侧面看去更显冷厉。
陈咚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进了诊室,医生们刚处理完那些“大麻烦”
,遇到陈咚这种“小麻烦”
并不怎么上心。
医生掀开陈咚手上的纸巾看了一眼,唰唰唰在就诊单上写字:“没什么大事,皮肉伤,今天天冷,你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血都快凝住了。
你们去旁边让护士消毒一下,上药,要是再不放心就去隔壁大医院看一下——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今天病人多,大医院急诊估计都被占满了,等排到你们,这位先生的伤都好了。”
陈咚一听终于放下心了。
刚才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确实没感到疼,现在进入温暖的室内,他后知后觉地才感到痛,不过这种割伤的疼痛在他的忍耐范围内……只要不影响他码字,那都不算什么。
他看向韩峋,想和韩峋讲个笑话活跃气氛,但不等他说什么,韩峋就问:“医生,他不用缝合吗?”
“不用,没伤着肌肉,也没有大片皮肤位移。”
医生一边在单子上写下一连串潦草得密码,一边随口询问,“你是他哥哥还是朋友?别这么紧张,小伤而已。”
陈咚用完好的那只右手拽拽韩峋的衣袖,鹦鹉学舌:“小伤而已。”
哪想到下一秒,韩峋就反客为主,反握住陈咚的右手,甚至与他十指交扣,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是关心,又不止是关心。
男人的掌心很烫,还有一层薄薄的汗,他尚未从紧张中平复;相比较之下,陈咚的右手很冰冷,但很快,他的指尖就染上了韩峋的温度。
隐约间,陈咚好像能感受到韩峋脉搏跳动的频率,那些强有力的震动是虚惊一场后的最佳注释。
“谢谢医生。”
韩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起身带着陈咚走向了隔壁的治疗室。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拉着陈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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