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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愣了愣,连忙将水盆递了过去。
“哐!”
房门再次关上,桑榆缩了缩脖子,王爷的表情和平时差不多,怎么感觉更吓人了?
萧慎玉将帕子沾湿,走到床边一看,江砚祈已经睡着了。
他盯着那小半张脸发了会儿神,等到手机的帕子都凉了才反应过来,只得又转身去浸帕子。
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将江砚祈吵醒了。
江砚祈睡着后格外乖巧,没了平日的张扬,显得无害,最招人怜爱。
他突然伸手罩住江砚祈的脸,心想:一只手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罩住,这么小,怎么这么会勾人呢?老天爷把勾人的妙法都聚集在这张脸上,漂亮的骨相,俊俏的眉眼,红润的唇瓣以及白皙的脸,都是勾人的东西。
“唔……”
江砚祈在直白热烈的眼神凝视中吸了吸鼻子,顺着脸边的手蹭了两下,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慎玉笑了一声,翻身与他一起躺下了。
江砚祈似有所感,转身正好撞进他怀里。
***
翌日清晨,窗外的木芙蓉被风吹得摇晃,哗哗作响,窗子轻颤,都传进了屋里。
江砚祈被吵醒时,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余温还伴着他。
他摸了一把,又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这才起身下了地。
衣架上挂着备好的新衣裳,白袍底青竹滚袍摆,他想这一定是萧怀川备好的,而萧怀川今日也穿了件一样的。
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发饰,什么都要配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们的相同,理所应当又自然而然地宣示主权。
萧怀川越来越喜欢玩这些小心思。
桑榆正坐在池塘边喂鱼,听见开门声后忙起身转头,道:“少爷醒了?厨房还备着粥,我去给您端过来。”
“不必了,我不喝。”
江砚祈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后道,“萧怀川呢?”
纾俞解释说:“哦,王爷前不久才出去了,他说要去前院,跟郡王商量正事,我就派了侍女给他带路。”
“正事儿?”
江砚祈骂了声爹,头发也懒得梳了,提腿就往前院跑。
此时前院书房内,江裕正襟危坐,沉声道:“王爷的来意我清楚,你愿意主动来与我商谈,是份诚心,我记着。”
萧慎玉坐在他对面,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郡王不必放在心上。
我此来是为了求娶易安,我于郡王便不再是王爷,而是晚辈。
郡王若有训示,我都听着,不敢不敬。”
江裕本来做好了要让萧慎玉吃吃苦头的打算,但对方如此礼让谦逊,倒让他不好发作了。
他脑里思绪翻涌,眉目却沉静,闻言道:“我不是顽固不化的腐儒,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易安相中的不是你,我也不会犹豫,只管让他高兴,但偏偏他看上的就是你。
王爷,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何犹豫不决,你应当清楚几分。”
“我知道,郡王觉得我不好相与,害怕易安受我欺负,又觉得皇室中人薄情寡义,担忧我与易安走不长久。
郡王的担忧我都明白,也能理解。”
萧慎玉平静地与江裕对视,任凭对方用挑剔的眼神刮着他,“我的确不是善人,但绝不会欺负易安。
郡王,说句腻歪的话,我捧着他都还嫌不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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